李重瞳愣了好久,这《破阵子》的曲牌名虽是家喻户晓,但却是第一次有人为它填写这样豪情激越的词,并为它配上那样让人心绪澎湃的曲调。更让人吃惊的是,填词谱曲的竟是一看似柔弱的清倌。
李重瞳是吞了一口口水,他无法想象,那样一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是从水清浅的口中吐出,满桌惊叹,显然也是不敢相信。
水清浅将目光望向李重瞳,在他炙热的目光中,水清浅看到的是浓烈的欣赏和赞叹之情。而后顺道把目光停在还在震惊之中的季亚夫。
“季将军,浅儿想大家都认为词属艳科,但是小女子觉得词只是我们用以寄托情感的工具。它不光可以承载闺怨伤,也可以抒发报国情。”
“好,好个抒发报国情,如此,倒是季某孤陋寡闻了。”季亚夫对着清浅淡淡一笑,转而望向李重瞳。兴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季亚夫不可能不知道,那李重瞳便是六皇子李从嘉。
李重瞳自然清楚季亚夫不可能认不出自己,只得起身向清浅告辞,再待下去怕是季亚夫又要向父皇打他小报告,说他又留恋花丛的。他本是皇六子,按理来说完全可以做个闲散王爷,有事帮忙朝政,无事寄情山水,哪知道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的相继离世,大哥李弘冀又为人猜忌严苛,很多大臣谋士并不希望这样一个专政的人做皇帝,所以常把希望寄托在李煜身上。
可李煜不是当皇帝的料。他也不想做皇帝,他只想寄情山水,无意皇位争夺。但性好猜忌的李弘冀可能给自己这个弟弟一条活路么?
李煜起身离开了,可颜朗却是不走。盯着清浅看了好久,才是起身。不得不说,今天的水清浅真的很特别,他不是第一次见水清浅,以前的她给人的感觉便是美则美矣,可除了美便也就真一无是处。可是今天的水清浅不单口舌伶俐,而且赋得一手好词,连从嘉对她都十分赞许。未免有些太过反常,但他却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也只得以后多留个心眼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多事情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