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樱忏悔求原谅,恋舞心断肠;
北极雪猿逃匆忙,孚神不寻常。
“他好强!”看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二人,浪儿由衷的说道。浪儿并不像风岚那样臣服强者而逐落弱者,但他对强者仍是有种莫名的崇拜,也许这是人的共性。
随着二人的消失,看热闹的众人也在指点中渐渐散去,浪儿总喜欢看别人的热闹,现在被别人看了自己热闹,心里自然不爽,不禁将含恨的目光移向身旁不远处的子樱。
对于浪儿怒欲喷火的目光,子樱直接过滤不见,只见她轻轻移到满脸木然盯着街角发呆的恋舞身旁,稍稍犹豫,支吾道:“我,你,对不起!”
闻听子樱之语,恋舞缓缓移回木然的目光,紧盯子樱苍白的脸,却出奇的没有再次发飙,而是紧握着尚有血痕的小拳头,淡淡的道:“你等着,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为爹爹报仇。”
“哼”小恋舞恶狠狠的说完,便不再理会满面沮丧的子樱,转身朝街角外走去,看着那瘦小的身影蹒跚抽泣着消失在街角,子樱的娇颜流下一注淡淡的水线。
“师妹,留着她日后一定是祸害,我去杀了她。”傲冷见魏玉泉二人消失不见,才从街角钻出,偷偷的打量下四周,挪到子樱身旁,满脸讨好的说道。
“你要是动她我就杀了你。”子樱瞟了傲冷一眼,毫不留情的说着,转身欲朝来路折返,却被一人闪身拦住去路。“你捉弄完我与缘儿,难道就想这么离开?”浪儿盯着子樱,大声喝问。
“就捉弄你了,想怎样?”傲冷满脸横肉耸了耸,霸道的说,傲冷此时正有一肚子气想发泄,魏玉泉打不过,但眼前这小子倒还没放在眼里。
“你…”“浪儿”浪儿握紧拳头,刚想发飙,却被一声柔语所阻,只见秀莲领着秀缘缓缓走到自己身旁,看了一眼子樱,续道:“你和缘儿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但是…”浪儿还想说什么,但见秀莲摇头,不禁气愤的一甩胳膊,道:“好吧。”浪儿虽非易怒之人,但今日被当街捉弄确实惹怒了他,要是劝说者非秀莲而是他人,今日事绝难罢休。
“姑娘,事可做,不可过,望你好自为之!”秀莲拉过浪儿胳膊,朝子樱柔声轻语后,转身朝客栈走去。子樱看了眼秀莲背影,叹息声走开。“哼”傲冷嚣张的朝几人挥了挥拳头,跟随子樱而去。
不过盏茶时间,街道上便又恢复了安静祥和的气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人们早已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了吧。
浪儿与秀缘都非记仇之人,倒也未将捉弄之事太记于心,而恋舞经此一事,仿佛长大了很多,再也没有哭哭闹闹,只是脸上的那一抹忧愁让秀莲心疼不已,于是秀莲决定,在飞雪城休息五日,而后送小恋舞回家,也许失去了父爱的孩子更需要家人的陪伴吧。
期间浪儿也去嫣然方婷的房间找过她们,但店家说她们已离去,令浪儿郁闷不已,本来浪儿是想再向方婷索要些菩提的,五日时间便在平静中悄悄渡过。
冬雪淋漓,寒风呼啸,漫不见边的雪野上印记着好长一段足迹,蜿蜒曲折至远方,足迹只是稍清片刻,便被烈风扫过,消失无影,雪苍茫,风肆狂,天无恙,人彷徨!
南北两极就是这样,它们才不会因为春夏秋冬而改变什么,毕竟它们不是“东西”!
“恋舞,你们家怎么这么远,这都四天了也没见个踪迹。”浪儿一步步艰难的走着,回头对背上的恋舞道。
“不知道啊,来时是师兄带我来的,应该没有走错吧!”恋舞穿着厚厚的衣袄,趴在浪儿背上,有些伤感的说。
秀莲只是静静的跟在他们身边,不时的看眼恋舞,偶尔叹息一声,秀缘却如麻雀般在众人身前或跑或飞,飞雪城被捉弄所带来的负面情绪早已荡然无存。
“哎,你要是知道路就好了,我们直接飞过去,何必这么费劲。”浪儿喘息的说着。“对不起哦,傻小子。”恋舞语含歉意,小声回应。
要是在诛魔大会前浪儿如此说,恋舞早就反斥他了,而现在的恋舞则完全像变了一个人,雪晴漫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让她得到了成长,却失去了父爱。
“没什么的,你要是不叫我傻小子就好了。”浪儿有些尴尬的笑道,他真的很不会劝人,就连简单的安慰话都欠缺。
“浪儿哥哥,秀莲姐姐,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前方秀缘的惊呼声突然传来,二人闻言,赶忙快步赶去。
顺着秀缘所指的方向,几人望见了一个巨大的白影,它不是雪球,因为它可以移动,也不是白烟,因为它有实体,白影如匹月兑缰的野马,快速的向这边赶来。
再过片刻,白影近了,几人方才看清,那是一只足有四米高的巨大“猴子”,它全身布满白毛,与白雪相辉映。“是雪猿。”秀莲柔声说着。
雪猿,魔猴的分支,因形貌酷似猴子,亦被称为雪猴。雪猿的体形巨大,下犬齿如象牙般翘出,只生存在寒冷雪野,靠食熊与虎为生,很少攻击人。
“它攻击人吗?”浪儿望着雪猿,疑问着。“很少,但非绝对,饥饿时就很难说。”秀莲皱着眉头,柔声说着。
“这么大个雪猿杀了够我们吃半年了。”浪儿以衣襟擦了擦口水,说着。“但它杀了我们就只够吃半天。”秀缘飞到半空,撅嘴补充着。
“看它的急切样,应该不是有意来攻击我们的?”秀莲细眼看了看,说。“但也一定不是来打招呼的,我们上。”浪儿说着,放下恋舞,当先冲去,浪儿肚里早有一团火,正好发泄在这畜生身上。
“等等我。”秀缘唤出七彩琉璃伞柄,追向浪儿,伞面已经在赤蜈谷底被冰雪砸毁。恋舞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与她好战的性格完全不符,人的本性真的难移吗?
“吼…”雪猿见一个黑点阻在身前,不禁怒吼一声,一巴掌拍下,浪儿赶忙躲开,并顺势向它挥剑,“嗤啦”浪儿很不“礼貌”的给雪猿开了条“活裆裤”。
“轰隆”雪猿的空掌拍在积雪上,雪地摇晃,沉雪飞扬间一个巨大雪坑映入眼帘,要是这一掌真拍在浪儿身上一定可以制造个“郑浮浪牌烂肉饼”。
“哇,下手这么重,看招,火符·炽流葬”浪儿说着,一张火符抛出,“呼”一道烈火破雪窜出,只是平时应是火柱的道术,而今却只是一个小火苗。
“浪儿,各系道术是相克的,这里冰雪这么大,你的火系道术哪有效果。”秀莲适时提醒。“哦,我只是看天冷升堆火给它取暖而已。”浪儿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无知,仍是侃侃而谈。
“吼”火柱激怒了雪猿,就算火苗再小,烧到上也不是很舒服的,不禁趁浪儿分心调侃之际,气愤的挥掌拍下。
“木法·荆棘固藤”危难之时,一直紧盯浪儿的秀缘忙翔空施法,寒雪虽阻木术,但雪猿的双腿却仍被荆藤所绕,显然秀缘的修为有所增强,虽只是瞬间便被雪猿挣月兑,但也足够浪儿闪身逃月兑了。
“你没事吧?”秀莲飘到浪儿身旁关心问着。“恩,差点加入鬼族,没想到这个大家伙这么难收拾。”浪儿擦了把冷汗,悻悻然道。
“雪猿虽算厉害魔物,但还是不难对付的,只是这只,愤怒中似乎夹杂着恐惧!”秀莲望着一跃一蹦的抓着半空中秀缘的雪猿,略有疑惑。
“要不我们一起上,把它扒皮做棉袄算了。”浪儿略显气愤。“我们还是就此离去吧,它虽为魔物,但也不常害人,况且他也是一条生命啊。”秀莲有些怜惜。
“可是…”“小姑娘果然够善良,你们把它交给我,我来降它。”浪儿本想反驳什么,却被一阵熟语打断,忙寻声望去,只见一只足有天鹅大的彩鸟旋于雪猿头顶,一些彩羽零星的掉到雪猿身上,雪猿先是惊慌的怒吼几声,而后不甘的哀鸣一声,倒地断气,身体也逐渐干瘪,直至化成巨大枯骨,那彩鸟身体却徒增少许,大如苍鹰。
“这?”浪儿望着这一切,轻皱粗眉。“浪儿,别来无恙?”彩鸟挥翅落于浪儿肩头,啄着轻羽说着。“你,孚神鸟?”浪儿盯着彩鸟,不敢相信的问。
“恩,怎么,看我现在的样子不敢相认了?”孚神鸟打趣的说。“不是,只是你的增长速度…”浪儿诧异的问,秀缘也落在浪儿身侧,疑惑的看着孚神鸟。
“长的很快是吗?那不足为奇的,我是神鸟嘛,好了,我还有急事,就不留了,以后遇到魔物不要再烧成灰炭哦。”孚神鸟搪塞而过,一展双翅冲入云霄。
“干嘛走那么急?”浪儿瞻空而呼,却未有回应。“浪儿,我感觉那彩鸟身上似乎有股邪性气息,雪猿的恐惧应该就是因它而生,它…”“它是孤雪峰失魂师太爱宠,也许是受她沾染吧。”浪儿打断了秀莲的话,转头看向雪猿巨骨,一股莫名的反感顿时涌上心头。
“孚神鸟变了,是它的身体变了还是其他什么呢?”浪儿心里疑惑了。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