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笨狗,你乱吃了什么东西,差点没了小命。”韩三笑捂着黑色幼犬心事重重地自言自语。
黑色幼犬唔咽了一声,也没力气怒视些什么,低下头轻轻刁了刁韩三笑的小拇指,抖了抖耳朵。
韩三笑皱眉盯着自己的小拇指,想着它的暗示。
黑色幼犬见韩三笑不解,不耐地疵起了牙——
韩三笑突然撑开它的嘴,看到只有两个犬指尖处是红的,其牙齿并没有染上任何颜色,可见它刁的是一种细长的的东西,会是什么呢?他继续看着自己的指头。
黑色幼犬再支撑不住,受了药力沉睡过去。
韩三笑突然一僵,他想到它中毒之源是什么了!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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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收工刚到家,就看到燕飞在他小院子里坐立不安地张望。她一看到他马上就朝走来,担忧道:“你知道宋令箭跟那个男人去哪了吗?我大早就看到宋令箭的院子掩着,推门进去一个人也没见着,是不是她把那个受伤的男人带走了?”
韩三笑皱了皱眉:“她会有那么好的心思?”
燕飞咬着唇,忖度半天,慢慢道:“韩三笑,我觉得,宋令箭变了。”
“怎么说?”
“不知道——自从十一郎死了以后,我们也再没好好坐下来,像以前那样说说聊聊。她好像又变回了与我们不相熟的那个宋令箭,故意要疏远我们。”
“别想多,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你知道她跟十一郎的关系,伤心也是难免,你也别较那个真,觉得我们比不上十一郎,人家十一郎跟着她多少年了,我们又才几年?你——”
韩三笑说得溜嘴,却突然闭上了嘴。
燕飞问道:“我什么?”
韩三笑本来想说:你必须知道,真正的情感一旦丧失,是很难恢复填补的。
但他觉得这样不妥,便没有接着说,只是盯着燕飞头上的蝴蝶簪子发呆。
“昨天第一天上工,不习惯不?”
“为子墟人民服务,我在所不辞的。我走了一夜,特别想在睡醒的时候吃个大鸡腿。”韩三笑疵着牙笑道。
“好,我去买。你休息吧。”燕飞心事重重地点头。
韩三笑忙着想回屋,却听到燕飞在身后突然说:“其实,你不觉得那个受伤的人就是十一郎找来代替自己守候在宋令箭身边的吗?”
韩三笑回头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燕飞道:“我总觉得是这样的。十一郎毕竟不是人,他不可能会长寿到与我们同生,等他老去了,终会先宋令箭一步而死。宋令箭早就习惯有他的陪伴,所以他想要有人最后能代替他陪在宋令箭身边。”
韩三笑突然想起十一郎死时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股眼神就好像就在他说着燕飞现在说的话。
“自海边带他回来开始,看着他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至昨天,我都觉得他很快就会醒来,你知道吗,好多次我去看他,他都在哭,紧皱着眉头,好像所经历过的一切都那样痛苦折磨,从来也没有展颜笑过。就算我跟夏夏站在他的身边,他却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伤心着,我们怎样都无法进入……就算是宋令箭,也会偶尔笑笑,所以我很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怎样与十一郎相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最想看到的,是他也能笑一笑。”
燕飞的眼里流露着温情与疼惜,韩三笑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来,跟我走。”韩三笑扔掉手里的更锣,一把拉过燕飞向村口走去。
“去哪儿?你不是要休息么?……去哪呀?要上山?宋令箭在山上吗?”
韩三笑在前面走得来劲,乱糟糟的头发跟乱糟糟的衣服随着飞快走动的流势随风飘舞,却没有半点飘逸的感觉。
“宋令箭是不是在山上啊?她在山上,那那个受伤的人呢?宋令箭把他也带上山了?他一直昏迷着,她怎么把他带上山了?”燕飞一边走着,一边吐着一堆的疑问。
韩三笑突然停了下来,燕飞不备,差点撞在他身上。
“如果宋令箭容不下他,你会怎么样?”
燕飞奇怪道:“宋令箭为什么容不下他?他是十一郎救回来的呀?”
韩三笑冷笑:“这是你的想法,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个人是十一郎救回来的,她自己要接受他,保护她。”
燕飞使劲点头。
“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十一郎就不会出事。那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十一郎是不是因他而死?他是不是间接害死了十一郎?”
燕飞迷惑了:“……我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样想?”
韩三笑又冷笑:“可是人家宋令箭就是这样想的,她不仅容不下他,她还要为十一郎复仇,她准备了一个极为复杂而且不容撤消的复仇计划,而这个引发一切的人就是第一个要死的人。”
燕飞大惊:“引发一切的人……你是说……你说宋令箭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