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我的命早就该没了,不知道多少人救过我,你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如果这条贱命你要,还你就是!”自负的推起一阵掌风,幻宇柔儿袭向自己,闭上眼,她冲动的选择伤害自己。
力度很大,却被他偏离了方向,风力扫过他的月复部,血红从他嘴角滑落。
只是一瞬间,她伤了他。
吓坏了,她泪雨连连,过去的那一幕开始回放,她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双手,眉间紧蹙。
“我不准你死,不准,听到没!”将她小巧的身子搂进怀里,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久久无法离去。
幻宇柔儿呆在原地,曾经有一个人也这么对她说过,一时间她分不清谁是谁,哭倒在他怀里,所有心房一瞬间倾塌,她最原始的脆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展现。
这样柔弱的她,却……震得他的心好疼!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南宫天发誓决不让你再哭得这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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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哄半骗,南宫天才将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哄得睡着,吩咐丫鬟们守着她身边,他才起身,一旁的管事悄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轻蹙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床榻上睡着的女人,才迈着步子往外面走去。
步入侧堂,南宫流宸仍在那里,一双淡漠的眸子静静看着前来的南宫天,似乎有些不舍的放下茶杯。
眼神往旁边的位置瞥了一眼,示意南宫天坐下来。其实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见过的次数也不过寥寥无几。
上次是南宫天从南宫流宸这里领封地,而这次位置换了,南宫流宸过来要回那支兵的使用权罢了。
说是要,其实不然,不拿出相对的筹码,又如何赢得那支兵?
坐在南宫流宸旁边,南宫天当然知道他这次的来意,没有先开口,他心里在思量着什么。
斜睨了南宫天一眼,南宫流宸淡淡开口。
“益州之事,大哥应该有听过吧?”所谓益州之事,就是之前在益州那边发生的暴乱,地方官员被暗杀,导致民心动摇,趁这个机会,有一帮势力便急着招兵买马,原本不定的民心当然是积极响应。
也许是看到了成果,其他地方也开始流行这一举动,全国一下子陷入恐慌中,而唯一没有出事的大地方,就只剩下南宫天引领的紫陵镇仍是民心安稳。
该说是巧合,还是故意,南宫流宸倒是没有下结论,一切还得等那个幕后黑手露出马脚,只是他怕自己的时间不够,幻宇轩的兵力还未出发,手下仅剩的兵也不知有多少还属于南宫国。
现在的世道,人心难留,忠心总是会有一个价格,只在乎有的人心价位高,有的人心价位低。
“嗯。”品了一口茶水,南宫天等着南宫流宸的下文。
“那,大哥怎么看?”状似无意提起,却让南宫天明白了意思。南宫天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因为真正老实的人是无法在这个生存下来,并且占有一席之地。
若有所思,南宫天才缓缓开口。
“很棘手,必须巧用民心,且不能打草惊蛇。”提出意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却说得风轻云淡。
“可这民心,却得要兵力守住。有了兵力,自是强大,说通了,只有让人臣服的兵力才能让百姓安稳的生活。大哥,你觉得呢?”挑挑眉,南宫流宸说得头头是道,却也让南宫天无话可回。
如果回答是,那一方兵力自然得双手奉上。
如果回答否,也得提出法子让这个问题解决。
里外都不好做人呢……
扬眉一笑,南宫天放下茶杯,一双蓝眸注视着南宫流宸似笑非笑的俊颜,想猜透他的目的。一座城池,换一支兵?还是会用美人诱惑?不过似乎他南宫天对这些身外之物都不敢兴趣呢,只除了那名女子。
“罢,兄弟相聚谈这些总归不好,难得回来一趟,还请大哥多住一些日子吧,母后一直记挂着你呢。”起身,南宫流宸一反常态,以退为进,逼急了,母鸡也会上树,这些道理他还是懂。
暗黑的眸注视了外面的天色,不早了。
“嗯,这次会呆久点。”嘴唇边挂着暖暖的一笑,南宫天的蓝眸瞥了一眼内屋,同样起了身。
“那是最好了,大哥先歇着吧,朕还有事,先告辞了。”微微点头,南宫流宸挥了挥衣袖,大步朝着外屋走去,一双暗夜般清晰的黑眸微微眯起,深邃不已。
“恭送皇上。”行君臣之礼,南宫天同样满月复心事。
虽然血液里有一半是相同的,可一涉及到皇位,那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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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袭人,几丝月光从乌云里不经意漏出,散漫地打在那抹稍显疲惫的身影上,后面莫风紧紧跟着,心里却为这事担心着,皇上让步就代表这个南宫天不好对付,如果得不到那方兵力,又如何镇压民间的那些动乱,而且还得防备南宫天有任何举动,这又是一道大难题。
顿住步子,南宫流宸紧蹙眉,抬头看了一眼布满黑云的夜空,月仿佛被团团围住,却没有放弃挣扎,丝丝素银突破黑压压的乌云,落在他满是落寞的脸上,却映不出半丝喜怒。
“莫风。”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不属于南宫流宸的寂寥。
“属下在。”低头回答,莫风等待着他的指令。
可是南宫流宸却说的是……
“如果我败了,是不是就找不到她了?”淡淡的愁绪,那个男子坚实的后背却隐隐带着彷徨,昔日的风采再也找不到,此刻他只是一个失去妻子的丈夫。
后面的莫风微微一愣,眸子里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