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
只有他才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以前对她宠爱至极,而现在却把她当做杂草一样对待,是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吧。
敛下落寞,好久南宫流宸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透着一份不属于他的悲凉。
“因为在这个世界,只有没有心的人才会笑到最后。”
如果想成为赢家,就必须舍弃一切不必要的感情,包括爱。
没有心?幻宇柔儿浅浅一笑,你真好,没有心,为何不连我这颗也一并带走?
没有心,就不会痛,没有心就不会爱,没有心,一切烦恼都不会存在了……
南宫流宸,我好羡慕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在陪我演完一场风花雪月之后,便潇洒转身,曾经那段情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吗?
“所以我才不想爱你,你什么都给不起,为何还不让我跟南宫天走?”怒意散满整个瞳孔,幻宇柔儿双手抵着他,不甘心地开口,似乎很希望离开这里。
“就是想看你会怎么反抗,朕才会留你,狗急了还会上树,朕期待你的反应会是如何?”厚实的大掌钳制住她的下巴,南宫流宸双眼腥红,被她气得。
“南宫流宸,你放开水儿!”大殿中心的南宫天也急了,抽出剑,就打算往南宫流宸刺去,却被一旁的莫风狠狠拦下,不到几回合,他便处在下风,节节败退。
佩剑被直接甩开,南宫天终是打不赢这个忠心耿耿的莫风,被莫风钳制住双手。
“南宫天,如果想带走这个女人,最好拿出真本事,空话谁不可以说?”黑眸带着戏谑,南宫流宸淡淡开口,眼眸一敛,懒得管下去。
对莫风摆摆手,示意他将人带下去,免得碍眼。
“南宫流宸,那你看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夺走你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再被逼离分口的时候,南宫天大声下战帖。
既然你是游戏人生,我就陪你玩,或许你猜到了什么,但是如今你也是无可奈何。
水儿,我一定会抢回来。
****************************
是夜,寂静的夜里,位于琉璃殿偏远的一座宫殿怜香阁,大殿里只剩点点微光照耀,几个侍卫在门口打着哈欠,摇摇欲坠。
而在宫殿的后侧厢房,几丝烛光将一室的辉煌照得格外清明,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子,形成妖娆的烛光之舞。
窗扉紧掩,门边是一个神情紧张的小丫鬟四处张望,似乎很担心有人经过。
门里面也许发生着不可告人的事。
里间,一室干净华丽,屏风后面,是一厢女子的闺房,床榻的方向处,只见外侧半透明帷帐半拉挂悬在铁钩处,只剩里间薄薄的流苏慢慢摆动,隐隐约约可以透着光亮看清里间床榻上的情景。
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
女子三千发丝轻垂在床沿,散乱而显得妖媚迷人,柔软的精致小脸靠在男子的胸前,纤纤细手划过男子古铜色的肌肤,甚是诱人。
而男子则是双手交叉在头后,枕在舒适的床榻上,一双眸清明不已,不含半丝**。许是激情过后,男子的神情有些严肃。
“要你办的事,办好了没?”男子粗哑的声音透着冰凉传来,惹得女子微微一惊。
咬紧下唇,女子脸上情丝弥散,一丝恐惧闪过,在脑海里搜寻着合适的借口。
“废物!”男子凝了女子迟疑的模样,不客气地拨开女子的身体,嫌弃般皱眉,单手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披在肩上。
“阁主,您不要生气,怜语保证下次一定抓住机会,把图拿回来。”女子哀求般,慌忙下床,从身后环住男子的腰,娇美的声音透着惊恐。
所指的图,便是南宫流宸手上那一张表明实际兵力的分布图。
两方虽然从表面上看是势均力敌,可是南宫流宸却是城府极深,说不定暗藏了好几方兵力在某处。正如那句话说得好,鸡蛋不应该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今整个南宫国实际上,主要分为三部分。南宫流宸占有一部分,南宫天所拥有的兵力虽然不大,但却是精心训练过的,其气势足以抗衡南宫流宸。
而阎罗阁,便是拥有第三部分兵力的据点,益州之乱,民心动摇,不过都是出自阎罗阁的一些雕虫小技,为的不过是扰乱兵力,削弱南宫流宸手上的力量,为即将迎来的那一场起义之战注入更多胜算。
篡夺王位,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
男子便是阎罗阁的阁主,眸间的寒光一敛,男子绝情地甩开女子,回过头,嘴里是重重的鄙夷。
“本阁不需要废物!”声音不重,但却是凉入骨髓。
仿佛是一把冰刀,刺入女子的心口,很冰,很疼。
女子低头认错,跪在地上,双手扯着男子的白色裤脚,姿态虔诚。
“怜语保证,太后寿辰之时,一定将图拿到手。”洒下泪滴,沈怜语声音却是坚定。
十岁入阎罗阁,她的命本就属于阎罗阁,只是心却不经意间落在了阁主身上。
为了他,她对另一个君主娇笑连连,为了他,她甚至将身心全数付出,哪怕他只是在利用她,这一切,她都明白,却也不过是一个心甘,一个情愿罢了。
他不爱又如何,只要她爱他就够了。
“如果拿不到呢?”男子勾起女子的脸颊,没有一丝怜悯,不屑在脸上绽放,越来越大。
不过是一条走狗,被南宫流宸碰过了的破鞋,他能够垂怜宠幸,已经是对她莫大的福气了,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留她何用。
“怜语以命起誓!”水蒙蒙的眸坚定地看着这个男子,容不得半丝质疑,正如她的爱一样。
男子嘴唇一弯,态度转变,将女子勾入怀中,闪着戏谑的眸透着赞赏。温柔得将女子重新抱回床榻,大掌滑过女子柔女敕如水的肌肤,低哑的声音附在女子的耳后,撩人心悬,而字字句句却冰冷如初雪。
“如果做不到,本阁就亲手毁了你,懂吗?”皇权都是踩过无数人的尸体,才能得到手的,只有南宫流宸是幸运的,一出生就注定高贵,而他不过是投错胎,就得接受不平等的一切,这不公平,所以南宫流宸有的,他要全数夺回来,一个不剩。
女子轻轻点头,脸上却是落寞。
而男子根本没有顾忌,眸一转,一双蓝宝石般的瞳孔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隐着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