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着数字怔住了,许久才点头:“我明白了。”
徐嘉惠和郝京妮离开旅行社,一路上,郝京妮垂头丧气,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来,是老板打来的。
挂掉电话,郝京妮又惊又喜:“老板不开我了,你和他说了什么?”徐嘉惠一笑:“我说,北京有一百人去上海参加我们的婚礼,这担生意给谁做都是做。”
“我为什么要给他赚钱?”没想到郝京妮急了。
“不是给他赚钱!是给你自己赚钱,你想想,这一百人我们总要找旅行社来做,是不是?”徐嘉惠耐心地解释。
“那也不至于给他做啊!”说到老板,郝京妮就一肚子气。“明着是给他赚钱,暗着你也保住了工作,长远看,划算的人是你。”徐嘉惠搂了搂她,“真要被裁员也没有这样简单。你要是一冲动,听见裁员就辞职,啥都泡汤了。”
一席话下来,郝京妮对徐嘉惠又佩服又感激:“你说得没错,按我性格,他一说裁员我立马就提辞职了!那可亏了!”徐嘉惠点点头:“做人做事,不能感情冲动!”
郝京妮调皮地眨眨眼睛:“跟我结婚呢?”徐嘉惠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只有结婚这种事情,是一定要冲动的!”
这天晚上,徐嘉惠住在郝京妮家,和上次一样,他乖乖地去睡沙发。
看见徐嘉惠睡下后,牛一蓓拿出一个厚厚的纸袋:“建国,给你看样东西。”
里面是一摞钱。“十万!我从银行取的,把定期取消了。”牛一蓓压低声音,“去上海一百人住的,玩的,路费……孩子说他们负责,他俩能负什么责?还是得我来!”
郝建国心口一震,拉着牛一蓓的手:“一蓓啊,你对闺女……真没话说啊!”牛一蓓收好纸袋,欲言又止:“建国啊,京妮结婚,要不要叫她来?”
这个“她”让郝建国沉默了。他坚决地摇摇头。牛一蓓有些不解:“可她毕竟是……”
郝建国打断她的话:“没有必要!”说完将灯用力一关。
躺在床上的郝京妮见父母卧室的灯灭了,蹑手蹑脚出来,一下跳到了徐嘉惠睡的沙发上。
“哎,你妈妈刚刚过来看呢,快回去啊!”徐嘉惠压低声音。“害啥羞啊!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会负责任!”郝京妮坏笑。两人亲热地抱在了一起。
“以后,我们要买两套房子,北京一套,上海一套,跟老人一起还是不方便。我爱睡懒觉,咱还来点儿摇滚摇滚的……”徐嘉惠搂住她,筹划着未来,“我们对两边老人要好点,人在屋檐下,要低头的。住短期没问题,时间长了都有矛盾。”郝京妮抢白:“我家不会啊,除非是你家。知道我爸妈叫你妈啥?清咖!”
徐嘉惠瞪她,郝京妮又叫了一声清咖。徐嘉惠一翻身把郝京妮压住,她忙笑着求饶。
这声音惊醒了郝建国和牛一蓓,两人起床看个究竟,牛一蓓亮了灯。徐嘉惠吓着了,压着郝京妮不敢动弹。
“是不是冷啊?要不要添被子?”面对牛一蓓的询问,徐嘉惠忙说没事。
被子外还露着郝京妮的光脚,牛一蓓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把被子盖好,关灯进屋。
许久,郝京妮才气喘吁吁地从徐嘉惠身下钻出来。
“你妈妈好像看见你了呢!”徐嘉惠拧了下她的腮帮子。她狡黠一笑,一下把徐嘉惠压在下面。这回轮到徐嘉惠讨饶了,两个人笑着滚作一团。
第二天,牛一蓓起了个大早,独自来到一家茶馆。
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靠窗的一桌,不住向门口张望。牛一蓓有些不安地走了过去:“您是马大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