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在房间里流淌,与此同时,这首伤感的曲子也在一个歌厅里回响。
婚宴结束后,马翔和叶紫葳相约喝酒,两人想到心爱的人已成婚,愈加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地唱起了《只要你过的比我好》。
“只要你过的比我好,过的比我好!什么事都难不倒……”两人在一起合唱,唱得泪水直流。
时间已近午夜,杨曼莉忽然将郝家老两口叫到了咖啡厅,先是道歉开场,说这么晚了实在不好意思,主要是有事相商。
郝建国和牛一蓓不解地看她拿出一沓钱:“这是婚宴的费用10万块。”两人更加不明白了,他们没掏婚宴的钱啊,不说好了男方结账么。
“有人自称是女方家人,结了婚宴的账,事先我们说好了由男方买单,所以钱还给你们。”杨曼莉将钱推到他们面前。
郝建国拍了拍脑门,明白了。牛一蓓还莫名其妙,追问是谁结的账。
“张北雁。”杨曼莉缓缓吐出三个字。她告诉两人,对方在结账时告诉酒店自己是新娘子的妈妈。但对自己偷听对话的事只字不提。
郝建国沉默着,牛一蓓有些愤怒了:“您是说她打着郝京妮亲妈的名义,把婚宴的钱给掏了?”杨曼莉平静地说:“亲家,我们说好了婚宴由男方结账,我虽然不知道张北雁跟你们什么关系,但她以女方名义结的账。对不起了,我只好把钱还给你们。”
牛一蓓发急:“这钱我们也不要啊!你给我们了我们怎么办啊!”
“你们怎么办跟我不相干。我只知道,婚宴的钱一定是男方出的。”杨曼莉很是坚持,说完后放下钱就走。
这下牛一蓓后悔死了,自己一片好心将婚礼之事通知了张北雁,没想到她来了这一出。这可怎么办啊?她六神无主地哭了起来。
郝建国再也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去找张北雁?现在冒出个亲妈还把单给买了!京妮压根儿都不知道什么亲妈!你是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才踏实啊!”听到丈夫的责备,牛一蓓哭得更大声了。
郝建国拿上钱去追杨曼莉,忙着解释:“亲家,对不起啊!我……嗨!我怎么说呢!真是说来话长!”
杨曼莉看了他一眼:“其实,我在新娘更衣室见过张北雁了。她跟郝京妮说,她是婚庆公司的人。”
听说京妮不清楚张北雁的身份,郝建国松了口气,他赶紧叮嘱:“她还有个亲妈的事儿千万别告诉京妮!成不?”
杨曼莉淡淡道:“我跟我儿子说过了。其他的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郝建国叹着气:“亲家!对不起啊!回头我跟您解释了!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杨曼莉看着郝建国,点点头。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郝建国和牛一蓓决定先回北京,张北雁的突然出现让他们觉得很不安。
“我们提前回去,你婆婆不会有意见吧?”牛一蓓问送行的郝京妮。她笑了笑:“怎么会,婚礼都让她累坏了,你们走还给她解放了呢!”
望着郝京妮忙里忙外地提行李、找车厢,牛一蓓心中一酸,久久看着女儿。
郝京妮在卧铺餐桌上放好食物,抬头发现牛一蓓满脸泪水,不由奇怪:“妈!您怎么心事重重的?舍不得我?我在上海婆家住几天就回北京了!”牛一蓓擦干泪水:“对你婆婆好点儿,嫁了人就是他家的人了!别想着人是你婆婆,就当多个妈!咱北京人,大气,啊?”
郝京妮抱住她撒娇:“可在我的心窝窝里,您是无可替代的妈!”牛一蓓的眼泪又下来了:“女儿,说句文绉绉的话,不管开不开花儿,女人活得得像植物,往地下扎根,一直扎,扎得越深越实在,不管旁的什么,都踏踏实实地过生活……啥也别想,你现在有了丈夫了,有家了,妈妈我放心了!别想坏的,好好过,回头我给你雍和宫烧香去,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站台上,郝建国正嘱咐着徐嘉惠,要他婚后要对郝京妮更加好。徐嘉惠连连答应。看郝京妮从火车里出来,他才心事重重地上了火车。
火车在郝京妮和徐嘉惠的视线里,缓缓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