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
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才让男人猛然惊觉。
怔愣了一下回转身子,却只见扎巴德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看着那张挂满寒霜的俊脸,索朗占堆赶紧松开了抓着拉姆的大手,黑亮的眸子里闪出些许慌乱,开了开口却终究没有辩解什么。
毕竟,自己把所有的下人都支开,一个人留在拉姆床前,这样的情景再加上自己一直以来对拉姆的心思,似乎是百口莫辩了,不是吗?
不过这一次,扎巴德虽然脸色很难看,倒是也并没有如想象的那般大发雷霆,只是不着痕迹的轻勾了下唇角,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兄弟,这几天,亏了你在此替我照顾拉姆,谢了。”
索朗占堆面露尴尬,却还是勉强挤出个微笑,道,“陛下……这……你的伤……”
“我很好,一点小伤。”扎巴德淡淡的说着,俊美的冷脸笑得极其邪魅。略略顿了一下,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咳了一声,再次说道,“现在让我来照顾我的女人就好,兄弟这几日也累了,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这,分明就是逐客令了罢。
索朗占堆脸上的表情僵僵的,却到底找不到再留下的理由。
转过头,无比怅然的望了床上的拉姆一眼,再次朝扎巴德抱了抱拳,道,“是,末将告退了……”
即将走出凌云宫的当口,扎巴德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吗?”
扎巴德走上前,神色恢复了那抹紧张焦虑,“拉姆现在怎样了?金雪莲用过了吗?”
索朗占堆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还在昏迷,帕卓大夫已经给拉姆用金雪莲的汁液擦了伤口,也将雪莲中心的那颗圣物喂她吃下,可到现在除了偶尔流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御医说,脉搏已经有了起色,可要完全醒来,只有等待。”
扎巴德蹙紧眉宇,神色愈发凝重。抿紧嘴唇摇首道,“好了……你去吧……”
索朗占堆只得再次行了个礼,落寞的离开了。
无力的重新走回床边,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抚上拉姆的额头,分开了仅仅不到四天,却仿佛过了四十年一般难熬。
深深凝视着拉姆沉沉昏睡的小脸儿,那上面的表情依然是无比的恬淡,只是长长的卷翘睫毛被泪水浸润的湿漉漉的,眼角边,尚挂着一颗晶莹的泪,宛若花朵上的露水一般,美丽的让人心疼。
“拉姆……”
柔柔的一声轻唤,扎巴德俯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从拉姆躺着的身下穿过,紧紧拥住了她比之前更加瘦弱的身体。
生满胡茬的脸极温柔的贴住拉姆伤痕累累的脸颊,任凭自己心痛的泪水在肌肤的摩挲间无声流淌。
“拉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要快些好起来,好起来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