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善阁儿回来,叶惊涛与叶惊风押了车队,业已入城,叶惊鸿忙于各店生意,无瑕陪得叶轻痕。叶轻痕甚是无聊,哥哥们却是看的紧,不令她自行乱跑,只日日随了几个哥哥,四处店面去转。
“五哥,这大都果然繁华!”清脆的嗑瓜子声夹着叶轻痕懒懒的娇语。
“嗯!”叶惊涛轻应,“这条街附近,住的均是大都的达官显贵,自是繁华些!”抬了头,望向坐在窗棂上的妹妹,“小九,你将瓜子皮满街丢,仔细下边的人寻你!”
“他们都闪着走呢!”叶轻痕轻笑,两只紫色鞋子的小脚在窗外荡来荡去,瞧着瓜子皮纷落,楼下纷纷走避的行人。
“闪着走?”叶惊涛皱眉,“这是自家店面,行人均闪着走,谁还进店?”轻轻摇头,“九儿,下来罢!”行至窗前,张臂要抱她下来。
“五哥,你看!”叶轻痕挡开叶惊涛的手臂,惊讶的指着街角。
“什么?”叶惊涛探身窗外,顺着叶轻痕的手指望去。
“那里一群人,拥着一匹马!”叶轻痕笑语,“奇怪的是,马上还坐着个人!”
“你!”叶惊涛瞪视着笑的无邪的妹妹,一脸的无奈。
“五哥,那群人向这边来了!”叶轻痕的笑容刻在唇角僵住,怔怔的注视着马上的男子。“是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迷惑,那个梅林中弹琴的少年公子?
“又来了?”叶惊涛轻轻摇头,决定不再上当,错过了叶轻痕脸上一闪即逝的喜悦。
“是他吗?”叶轻痕的目光随着少年的马移至楼下。那绝世的丰姿,俊美的面容,除了他,还有第二个人吗?可是,那般意气风发,那般言笑晏晏,会是他吗?完全一样的容貌,截然不同的神情,是他吗?那个用满腔的激愤与伤悲,弹奏《满江红》的少年。
“文公子!”人群在簇拥喧闹,人群外传来呼唤声,“文公子,停一停!”
“是陈管家!”回腕勒疆,马停了下来,少年公子的笑容温和儒雅,“可是有事?”
“文公子!”那陈管家挤至马前,“小人正要到府上去,能在此遇到文公子,真是巧得很!”自怀中模出张帖子,“后儿腊八节,我家主母在后花园设宴,请文公子赏脸,届时赴会!”
“哦!”少年公子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却是笑容不减,俯身接了帖子,拱手为礼,“子安定当从命!”
“是他!”那一丝无奈未逃出叶轻痕注视的双眸,“是他!”她如此肯定,这,便是在梅林中抚琴的少年公子。只是,他在隐藏什么?
“文公子?”叶轻痕轻喃,他自称“子安”,他是叫“文子安”?身子前倾,想要再听清楚一些,却忘了自己是坐在窗棂上。“九儿!”耳边传来叶惊涛的惊呼,“啊!”月兑口惊呼,身下一空,身子疾落,已自窗上摔下。
“九儿!”一片惊呼声中,叶惊涛身形急掠,穿窗而出,一手捞了下落的娇小身影,凭空几个倒卷,稳稳落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