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月兑月兑阿布闻言,不禁轻咳。文子安便只出趟府门,尚有人盯着,叶轻痕要他去江南,却不是痴人说梦?文子安也是一窒,唇角掠过一抹苦涩,瞬间消失无踪,只是轻笑看向叶轻痕,“想来叶小姐口中的哥哥,便是前日所见的叶六爷了!”方才闻得她自称叶九,两日来的诸般猜测,方始落至实处。
“我说的是哥哥们!”叶轻痕轻笑,“自是不只一个叶六爷,还有叶大爷、叶二爷、叶三爷、叶四爷、叶五爷、叶七爷、叶八爷!”一口气数了,不禁气喘,换得口气,轻笑出声,“其实五爷你见过!”
“见过?”文子安听得她一口气数出如许多哥哥,亦自傻眼,欲待不信,却实实闻得月兑月兑阿布唤她“九儿”,欲待要信,却从不曾见得谁家有诸多兄弟,凝注了叶轻痕笑颜,不禁将信将疑。
“对啊,见过!”叶轻痕大大点头,“便是前几日,你骑马穿街,我自楼上摔下,救了我那个!”说着,俏脸微红,咬了唇笑望文子安,“倒是让文公子笑话了!”
“原来那个,便是叶五爷!”文子安轻喃,恍惚间,倒是听得有人唤他做叶五爷。再凝神细思,那日街上穿窗而出之人,眉目间,确是与叶惊鸿极为相似。想到这里,心中没来由的一松,竟是有些喜欢。
“嗯!”叶轻痕点头,“如今,还有三哥在大都,其余几个哥哥,却是在江南。”
“哦!”文子安只轻声低应,却不知该如何接口,心中,却是好生羡慕。
三人正说,叶轻痕但闻鼻端飘过一缕清香。“什么味道?”俏鼻轻嗅,闻得一闻,却是一缕酒香,“姐姐,似是有人饮酒!”
“不是饮酒!”月兑月兑阿布轻笑,“是煮酒!”回了头笑指来处,“他们说,赏梅必得煮酒,便带了酒来,一会儿玩的冷了,倒可去喝上一杯。”
“哦,是煮酒!”叶轻痕轻轻点头,侧了眸望向月兑月兑阿布,“姐姐!”灵动的眸子轻转,长睫眨得几眨,“听说,你们蒙古女子也甚是能喝,是么?”
“是啊!”月兑月兑阿布轻轻点头,“我们蒙古马上得天下,不论男女,都饮得酒、骑得马,比不得你们汉人……”说到这里,瞥眼见文子安垂了头,惊觉走嘴,急急刹住。
叶轻痕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只缠了月兑月兑阿布轻问,“那姐姐一会儿要喝么?”
“喝些无防!”月兑月兑阿布轻轻点头。
“那……”叶轻痕眼珠轻转,悄悄向文子安处移了一步,“姐姐一会儿莫喝醉了,仔细我六哥不要你!”口中一行说着,一行绕过文子安逃开。
“九儿!”月兑月兑阿布醒觉,红了脸,跺脚追去,却早已被她逃的远了。
文子安眼见一紫一青两个身影奔远,只含笑而望,闻着清脆的笑声林中洒落,一时心神恍惚。自由、快乐,那自幼便是连梦都不敢梦得的梦境,竟似,自己亦已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