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见叶家兄妹连连追问,不由皱了眉道,“今儿一早,我收了子安的帖子,说是前几日,他对得一门亲事,定于五日后完婚。”
“完婚?”叶惊鸿、叶轻痕齐声怪问。文子安十数日不曾登门,哪知竟是已定了亲事,还要在短短五日内完婚。一时间,叶轻痕心头大震,但觉一颗心空空荡荡,竟不知身在何处。叶惊鸿却是诧异万分,问道,“却不曾闻子安说得,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向知文夫人一意令文子安攀附权贵,若非高门显户,亦结不得亲。
“哪个府上?”月兑月兑阿布摇头道,“这大都各府衙,均知有蒙根其其格逼迫,又有哪个府上敢结这门亲?文公子对的这门亲事,是司天监周监丞的女儿。”
叶轻痕心中空空,许久方得回神。恰闻得月兑月兑阿布此语,只问,“司天监监丞是何官职?竟是不惧蒙根其其格吗?”心中只道,蒙根其其格乃胡和鲁将军之女,便也只郡主、公主之流不惧于她,这司天监,想来也是一品大员了。
杨陌见问,只摇头道,“司天监监丞,不过区区正六品,只闻得那周监丞性子孤僻,蒙根其其格逼婚之事,弄的满城风雨,他却未必耳闻。”
叶惊鸿越听越奇,问道,“这监丞之女,却又如何与子安对上?”文夫人意欲攀附权贵,此等小官放不入眼不说,那周监丞却又如何攀得文子安?
“若说世事难料!”月兑月兑阿布接口,“闻得,便是月余之前,文公子策马穿街,与那周小姐的桥子险些撞了。那周家小姐受得些惊吓,文公子下马赔礼。也是这般姻缘,那周家小姐,竟是对文公子念念不忘,竟说非文公子不嫁。”
“周家小姐非子安不嫁,那子安竟便娶了?”叶轻痕秀眉紧皱,心底涩胀难受。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姐,只说非他不嫁,他竟便依从?那倒罢了,他结亲,竟是不与叶府下个帖子?
杨陌见叶轻痕脸色苍白,心头一悸,轻声道,“那蒙根其其格苦苦相逼,子安如今只须成了亲,方摆得月兑她的纠缠。眼见这大都城中,又有几家胆敢得罪将军府的,这周小姐不畏强权,也算得有情有义罢!”
叶惊鸿闻得此语,只轻轻点头,心中却大为不平。叶轻痕心中闷堵,亦是一时无话。杨陌与月兑月兑阿布念及文子安那般人物,竟为蒙根其其格逼迫至此,亦是唏嘘不已。
正自感叹之时,闻得院外人声,叶塘声音回道,“爷,文公子来了!”四人互视得一眼,均起身迎出厅来,但见文子安一身常服,已自外大步踏入。
见礼入厅,叶惊鸿开口便即怨道,“子安,你对得亲事,竟是如此守口如瓶,竟将我叶家兄弟当作外人么?”
文子安闻言,忙起了身,深施了一礼道,“叶六兄此言,子安如何受得?子安只怕令下人送帖不恭,需亲来相请方可。只是俗事缠身,今日方偷得片刻闲瑕。五日后,便是佳期,勿请各位兄长一往!”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封大红帖子,双手托了,送于叶惊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