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痕无措的神情,慌乱断续的话语,落入杨陌眼中,心头顿时一凉。“明白了!”他喃声自语,脚步后移,缓缓靠上亭柱。她对他的欢喜,并非他希望的那样。“九儿!”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意,望向躲于亭子另一侧的她,“是杨大哥不好,不该吓了你。”柔声安哄,却是不敢靠前。
正当二人相对无语,闻得远处脚步声奔来,叶语声音道,“九姑娘,阿布郡主来了!”
叶轻痕正自六神无主,闻得此语,忙道,“还不快请?”顿得一顿,向杨陌闪得一眼,轻轻咬唇道,“杨大哥……”
“九儿!”杨陌疾唤,“方才之事,是杨大哥不好,只是……”深深的向她望得一眼,轻道,“杨大哥说的话,向无虚言,九儿不愿,杨大哥自不相强,只是……杨大哥会等,等九儿愿意!”幽深的眸子,带着一丝压抑的热切。只需她未嫁,他,便不会放手。
“杨大哥……”叶轻痕再唤,迷惑的目光,撞上杨陌满含深情的眸子时,不禁心头一震。张得张唇,却无法成语,贝齿轻咬,侧头避开他的双眸,一时间,心乱如麻。杨大哥,她一向只当是哥哥,而他却说,要她做妻子……
沿湖绿柳之下的碎石小径,月兑月兑阿布正随了叶若行来,亭内二人的情形,尽收眼底。“杨陌果是欢喜九儿!”月兑月兑阿布心中自念,唇角掠过一抹笑意。“九儿,杨大人!”扬声唤得声儿,脚步不觉加快。
叶轻痕见她行来,如遇救星,忙匆匆奔下小亭,快步迎来,“阿布姐姐!”一手将月兑月兑阿布拉了,忍不住嗔声怪怨,“九儿出不得门,姐姐却不早来陪九儿说话儿!”引得月兑月兑阿布入亭,与杨陌见了礼,三人又再坐下叙话。
叶轻痕得知杨陌心意,每见他目光转来,均是忍不住心头慌乱,却又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只忙忙扭头避开。杨陌见她这般神情,只心底苦笑,坐得片刻,推说朝中有事,起身告辞。
叶轻痕送得他去了,方轻轻松得口气,转头回来,却撞上月兑月兑阿布似笑非笑的眸子。“阿布姐姐!”低唤的一声,心中又自不安。难道,她竟是得知杨大哥的心意?
一念未竟,果闻得月兑月兑阿布笑道,“九儿,杨大哥欢喜你,是不是?”
“阿布姐姐!”叶轻痕一惊,忙以手相掩,“姐姐莫要乱说,九儿与杨大哥只是……只是……”连说得两个只是,却是无法措词,羞急之下,只连连顿足。
“傻九儿!”月兑月兑阿布轻轻摇头,抬手将掩在自己唇上的小手拉下,握于手中,拉她于身旁坐了,轻道,“九儿,杨陌为人刚直,又且豁达慷慨。于朝中,虽非万人之上,却也是一殿宠臣,这满朝文武,均是让得他三分。”话声微顿,又道,“难得的是,他待你一片真情,九儿,切莫糊涂,错过了!”口中劝说叶轻痕,心中却是念及叶惊鸿,但觉前路茫茫,不觉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