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内,两府护卫兵戎相见,剑拔弩张。园外,文子安与叶轻痕仍携手疾奔,沿来时旧路,一路冲出庄去。出得庄门,但见庄前一条大路,停着众多车马,却是回大都大路。二人生怕将军府侍卫追及,却是避了大路,向庄后绕去。到得庄后,却见一座小山平地而起。叶轻痕叫道,“上山躲躲罢!”一拉文子安,向山上奔去。
叶轻痕与文子安脚下不停,只向山上疾奔,奔得一柱香工夫,二人已累的气喘。回首望时,却见身后杳无人迹,将军府护卫并未追来。
叶轻痕眼见后无追兵,轻轻松了口气,回思蒙根其其格两番摔跤的狼狈情状,喘息未匀,已是大笑出声。文子安自幼,处处谨慎,如履薄冰,从无今日这般痛快。见她笑成这般模样,亦是不觉纵声大笑,一时二人连笑带喘,竟是难止。
叶轻痕笑至月复痛,只弯了腰,揉着肚子喊“嗳哟”。强自抑了笑声,抬头去看文子安。但见他双眉舒展,向上扬起,含笑双眸清亮如星,双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两排洁白晶莹的牙齿,笑声朗如珠玉落盆。俊美容颜上的笑容,灿若朝霞初升,竟使万物失色。
恍然间,叶轻痕已瞧的失神,“子安!”喃声轻唤,双眸露出一丝迷惑。身子悄悄前移,失神的眸子,痴痴的注视着他的笑容。
文子安闻得她唤,亦渐收了笑声,垂眸向她注视。但见她奔跑之下,双颊绯红,愈增娇艳。一双明眸,淌出脉脉温情,正自向自己凝注。文子安心头一跳,忙将目光移开,“九儿!”轻声低应,隐隐地,有着些担忧,“此番你得罪了蒙根其其格,却怕日后多事!”
“无防!”叶轻痕含笑摇头,“我叶家虽非官室,却也并非随意动得!子安……”不自觉的伸手,拉了他手臂,“你今日,与蒙根其其格同来,可是……”心中一片忐忑,咬了唇,未敢问将下去。
文子安注视着她眼底的关切和不安,一时但觉心旌摇动。“不!”轻轻摇头,勉力定得定神,温和的眼眸,闪过一丝坚决,“子安纵死,亦不受此羞辱!”有蒙根其其格如此相逼,成亲已成绝念。或者,可依了母亲之意,收个妾室,以继文氏香火。
叶轻痕闻他不屈,心底顿然一松,双眉挑起,漾出一片笑意,“那便甚好!哥哥们很是为你担忧呢!”轻快笑语,拉了文子安向山上行去,“再往远走走罢,莫要让他们寻了来!”
“嗯!”文子安轻应,随着她缓缓向山里行来。侧眸凝注她的笑颜,心底暗思,方才,月兑月兑阿布相助二人月兑身,自也护得她周全罢?念及此,亦轻轻松得口气。
二人又自向山上行去,叶轻痕仰头瞧一眼似火骄阳,但觉炙热难当,烤的头晕。抬了手,欲要拭汗,方醒觉仍握着子安手掌。原是二人携手而行,各自为对方盘算,一切竟是均出自然,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