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痕一念未已,叶惊鸿却是摇头道,“是阿布郡主!将军府的人,怕是去了文府。”侧眸向文子安瞅得一眼,笑道,“说不得,子安还是先于鄙宅躲躲罢!”
文子安心中早已料到,只摇头苦笑道,“躲得初一,又躲得十五?子安还是回罢,谅那蒙根其其格,亦不会将子安怎样!”
叶轻痕闻他要去,心中大为不舍,只轻声道,“且去换件衣裳罢,免得那帮人看了笑话!”于哥哥面前,又多说不得,只盼多见得他一刻是一刻。
“不错!”叶惊鸿亦笑,“这般样貌回去,又受得旁人摆布!”眼眸自文子安脸侧脏污扫得一眼,只含笑摇头。
文子安垂目向自身瞅得一眼,但见满身泥尘不说,前后襟更是撕了于叶轻痕包脚,心中亦觉狼狈,只无奈笑道,“府上诸人每见得子安,竟均是为得叶家衣裳去的!”言语中自是不再推月兑。叶惊鸿身后十余人,有见得前事的,闻得此言,均是笑出声来。
里余路程,转瞬即至。一行人方入得门来,便见杨陌自厅中迎出,“叶兄,子安!”向二人招呼得一声,俯头去瞧叶惊鸿怀中的叶轻痕,“九儿,你受了伤?”皱眉轻问,眼眸中掠过一抹疼惜。
叶轻痕见他神情紧张,心头不禁一跳,“杨大哥!”含笑轻唤,心中却是有些慌乱,“不过崴了脚,当不得大事!”口中说话,眼眸却是不自觉向文子安瞟去。却见他唇含浅笑,一双眸子,却是若有所思。叶轻痕怕他瞧出杨陌待自己心意,心中更是无底,只俯了头,由得哥哥抱自己入厅,却是不敢再说。
叶惊鸿吩咐叶康服侍文子安洗漱更衣,自抱了妹妹入厅。杨陌随后跟来,解了她脚上所包衣襟瞧时,但见她不仅脚踝已然红肿,便连脚背亦肿起老高。
叶惊鸿不料伤的如此重法,只急道,“原说只瞧得个牡丹,哪知竟弄成这般样子!”
杨陌亦见伤的重了,避不得嫌疑,只蹲了身子,轻扶了她腿,将伤脚置于自己膝上。手指自脚踝两侧按得几按,耳边闻得叶轻痕轻轻抽气,不禁心中一疼,柔声道,“此时觉疼,方才又没事人儿一般,忍一忍罢!”手指按压下,查得脚骨无事,方轻轻松得口气,只抬了头向叶惊鸿道,“叶六兄莫急,只是崴了脚,又耽搁了些时辰,上得几回药,歇息几日便好!”
叶惊鸿心中虽急,但眼见妹妹咬了唇忍疼,又觉不忍,只叹得口气,轻揽入怀,柔声安哄。
杨陌命人取得半碗酒来,化得颗药丸在内,以手敷了,于叶轻痕伤脚处轻揉。手掌心温度传于叶轻痕脚上,令她心中大为不适,又不好将脚抽回,只咬了唇强忍羞涩。
文子安收拾妥当,至得前厅时,见到的,便是一个轻柔照护,一个脉脉娇羞。文子安怔得一怔,心中一阵酸涩,却只勉强压了,唇角含笑,行将过去,“杨兄,九儿的伤不碍罢?”偷偷向叶轻痕瞥去一眼,心中,是满满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