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听见姑娘哭声止住了,还抬起头来,泪眼迷离地朝她笑了笑,“好了,我没事了。”紫菀看着她的笑脸,有些疑惑,刚才还放声大哭,现在就没事了?不过,看姑娘的脸色似乎好转,便也不甚在意,只转身拧了一条毛巾递给嫣桐,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出声劝解,只听见嫣桐问到,“对了,我不在这么多天,医堂可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事的,白术他们说病人都不是很重的。哦,对了,你刚走第二天,有个宛陵郡来的,叫汝嫣元隽的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走了。”
他?怎么会来找我呢?我走第二天,也就是从宛陵回来的第二天,他追过来做什么呢?嫣桐有些不解,轻轻咬着嘴唇,她进入思考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咬着嘴唇,紫菀倒是很熟悉她的这个动作,也不打扰她,对了,他说他进京前曾来找过我,难道有什么事。抬头看了一眼紫菀,“你告诉他我去哪里了?”
“没有,姑娘交代过不能让人知道您与贵妃的关系,所以,我没有说,只是说你出诊去了,不知道在哪里?”
他不知道我去皇城,更不知道我与贵妃的关系,所以,在皇城中,应该是偶遇的,那么在都城相遇之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到底哪个是真的呢?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过去的就过去吧,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也许这本来就是我不该有这非分之想,我就注定和师父一样,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想开了,也就释然了,“我先喝点茶,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东西吃,吃完我去看看病人吧。”
“好的,姑娘稍等。”紫菀见她又和往常一样,又是淡淡的笑容,也就放心了,转身出去准备早膳,让姑娘忙碌些也许更好,繁忙的工作也是解郁的好方法。
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当然还不止嫣桐一人。
宛陵郡中那人,也是一样的希望用工作来让自己不去思念。
元隽在嫣桐走后的第二天便离京返回宛陵。其实京中之事早已井井有条,他留在那里只是为了等她,与她见上一面,与贵妃攀上关系。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这么做了,贵妃那边也似乎没有动作了,既然如此,便回宛陵安排一切,长时间地逗留在京中反而会惹人注意。
回到宛陵,心里却总是牵挂这苍梧的那个她。那日用那么不堪的话气她,心里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看着她强忍泪水离开的样子,就感觉自己的心就像一点点地沉入冰水中,冷、痛,无以复加。
一直想用忙碌的工作取代对她日益浓重的思念。可是当身体一松懈下来,那思念就扑天盖地的袭来。
放弃了一开始坚守,每日里不论多忙,总会在黄昏后,跨上千里神驹向一个地方奔去。
黄昏时分催马来到小山坡上,把马系在树上,席地而地,眺望着坡下医庐中那个忙碌不停却带着落寞的娇小身影。
就这么坐到医庐的人渐渐散去,药童关上了大门。这才解开马绳,骑上马,回转宛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