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戎城带着微微的醉意,问道:“你听听,怎么还在唱啊?今日的事你又办砸了?”
“公子,那姑娘把首饰都砸了,把绸缎都撕碎了,她说……”
“她又说什么了?”
“她说她什么都不稀罕,只要公子放了她,如果公子敢对她无礼,她就,她就……”
司马戎城竟笑着道:“她就做鬼也不放过我,对吧?”
小四忙点点头,看司马戎城笑了,也跟着笑起来,放松些道:“这个姑娘可真是难伺候,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对那么珍贵的紫玉金钗瞧都不瞧一眼,还给摔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特意赐给公子的宝物。”
司马戎城赫然站了起来,惊怒的瞪着小四,那紫玉金钗是大姐平时最爱戴的头饰,上次进宫,她送给他时,只说如今人在深宫,难得和他见上一面,将这支平日里最喜欢戴的饰物送与他,留个念想,见物如见她本人一般。
“谁让你把紫玉金钗拿去给她的?”
“公子早上不是说要拿珍贵的首饰吗?奴才到库房里取了几件首饰,那姑娘瞧都不瞧。奴才想到上次看见三小姐找公子讨这金钗,公子都没舍得给,一定很珍贵。便以为那姑娘看到这支金钗肯定会从了公子,可没想她竟然……”
司马戎城还没等小四说完,便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蠢货!”他怒气冲冲的径直朝西厢客房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到西厢客房的庭院里时,歌声越来越清晰,凄凉婉转,似暮秋里被寒风吹得满天飞舞的落叶,让听者的心情也变得悲凉起来。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少年也正站在庭院里驻足聆听,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察觉。
“玉卿,你怎么在此?”司马戎城本来满心的怒气,已消去了一半。
那少年转过身,面容白净消瘦,轻咳了两声,对司马戎城道:“表哥,你也是被这歌声吸引而来?”
“不是。你身体一向不好,夜里站在这里别又得了风寒。”司马戎城关心他道。
蔚洛芙在屋里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不敢再唱了,有些紧张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最大的恐惧不是来源于她对黑夜的害怕,而是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
清瘦的少年发现歌声没有了,觉得遗憾的道:“此曲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屋内姑娘的嗓音如此之美,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气息略显不足。”
“两天都没吃饭气息能足吗?”司马戎城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表弟痴痴的神情,不由笑了道。
他这位文弱的表弟司马玉卿,是他叔叔的儿子。他父亲年轻时与他叔叔兄弟俩曾一起征战沙场,他叔叔在一次大战中为救他父亲战死在了沙场上,叔叔去世后不久,司马玉卿的娘也在思念中抑郁而终。
那时司马玉卿才一岁,司马增煌从此就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的养在身边,可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司马增煌为他请过不少名医,他身上病虽好了,但身体还是很羸弱。多年来司马增煌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关心爱护。
司马玉卿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客房,问道:“表哥,这是哪家姑娘,怎么会到我们府里来做客?为什么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司马戎城没有回答,只是对他毫无忌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