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司马夫人骇然的望向司马增煌,质问道,“老爷,城儿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要这般狠心的待他!”
司马增煌带着怒气,浑身微微发抖,道:“他犯了什么事,你这个做娘的难道不知道吗?要我一件件,一桩桩说给你听吗?以前我一直在训诫他,可他呢?从来不思悔过,好,今日这桩终于闹到了朝堂之上。终于有人告到了皇上面前,满朝文武皆知,我被他弄得颜面尽失,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说话连头都抬不起来。我今日若不把他交出去,如何向众人交代?”
“老爷,难道你的颜面比城儿的性命还重要吗?”司马夫人似乎想到对策,道,“老爷可跟皇上说是有人诬告你,这女子是我们买回来的,不就没事了。”
“卖身契呢?人家跟你们签了卖身契没?”
司马夫人笑道:“这还不容易,我这叫人拟好卖身契,强行让那女子画押便是。”
“慈母多败儿。”司马增煌冷哼一声道,“让那女子画押也没用,她的家人现在还跪在皇宫外手捧着状纸要见皇上。这个逆子把人家姑娘抢回来后,她的家人就告到了府衙,府衙里的官员不敢受理,她的家人就告到了刑部,刑部尚书伍大人向来与我不合,他虽没明着受理此事,但却给人家家人指了一条道,就是跪在官员们每日去皇宫上早朝时在宫门外必经的一天路上喊冤。今日早朝终于有好事的官员忍不住向皇上说了这事。”
司马夫人也知道这事已经是闹到天上去了,焦急的也失了主意,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司马增煌对那两个侍卫挥挥手,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少爷押走!”
“是。”两个侍卫绕开司马夫人,不顾司马戎城的挣扎,快步押着他出了司马府。
司马夫人还想去追,却被司马增煌一把拽住,道:“夫人,如今只有先将城儿交到刑部,你去将那女子放了,先把这件事平息了再说。”
司马夫人急的眼眶都红了,道:“可城儿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这到了刑部,万一伍大人他不留情面伤着城儿怎么办?”
司马增煌安慰夫人,道:“我看那姓伍的还不敢明着跟我作对,他应该懂得分寸的,过不了几日城儿便会没事回来的。”
司马夫人现在也只有听司马增煌的安排,只希望城儿能早点平安回来,道:“老爷,妾身这就去把那个女子放了,免得她的家人还一直跪在宫门外将此事越闹越大。”
司马增煌叹口气道:“去吧,这件事给城儿一点教训也好,看他日后总能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
蔚洛芙被放出司马府时,她还不敢相信那个坏透了的司马戎城会肯放过她,而且是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亲自放了她,还塞给她一包银子,说是让她和她的家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不太明白那贵妇人的意思,但她坚决没有收下那包银子,她不稀罕司马家任何财物,也不想让司马戎城再有任何借口来纠缠她。
她两手空空,虚弱无力的咬着牙,坚持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被关在司马府里这几天里她从来没这么渴望过自由。
一路上不管是不认识她的人还是认识她的人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好不容易快到家时,住在离她家私塾不远的王嫂,一看到她便表情怪怪的道:“洛芙,你回来了。没事吧?你快回去看看吧,你爹这几日不在私塾,你们家被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砸过几次了……”
“我爹他去哪里了?”她已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体,急忙跑到家里,门口私塾的牌匾已经掉落到一边,平时供小孩子们读书的桌椅也已被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