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楚静只觉热闹还没看够,道:“当今状元郎果然是才貌双全,难怪皇上会招他为驸马。”
“难道你也想嫁人了?”蔚洛芙却神情恍惚,忘了身份随口说道。
楚静羞的双颊通红,作势握起秀拳,欲跟蔚洛芙打闹道:“你再胡说,我可不轻饶你。”却见蔚洛芙双眼通红,像刚哭过似的。
她收起小女儿态,同情蔚洛芙道:“怎么了?二哥对你不好吗?”
“很好。”蔚洛芙眼神呆滞。
楚静拉着她坐到一棵桃花树下的石凳上,道:“那你难过什么?”
一阵风过,落红一片,蔚洛芙仰起头望着纷纷掉落的花瓣,想起与他相依读书的日子,失落的道:“如今他快是驸马爷,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姬妾。”
楚静似恍然明白,笑道:“你是担心二哥下月娶了慈惠公主进门,就会冷落你吗?”
蔚洛芙看落花看得出神不语,楚静安慰她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跟你呆在一块玩吗?你虽言语不多,却从不装腔作势,扭捏作态,不像府里的其他下人,也不像二哥的其他姬妾,不是对二哥阿谀献媚,就是对他惧怕不已。而你虽是顺从,却总是不卑不亢,也从不贪慕虚荣。所以二哥待你与别人自是不同,就算公主进门,你在二哥心中自有你的地位。”
楚静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些道理,看来她不是一味的糊涂贪玩,其实是个明白人。
蔚洛芙回过神来,道:“奴婢一时忘情,胡言乱语罢了,多谢三小姐高看奴婢。”
“以后别再小姐奴婢的称呼了,私下里我叫你洛芙,你叫我楚静,我们就像姐妹一样可好?在这府里大姐嫁入了皇宫,就我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一直盼着有个好姐妹。”
蔚洛芙早就觉得她直爽可爱,握住她的手,点点头道:“楚静,只要你不嫌我身份低微。”
楚静咧嘴而笑道:“什么身不身份,本小姐才不管这些。”
她们俩坐在石凳上,闲话家常一日,只觉姐妹之情愈发浓了。
日暮时分,司马戎城才回到府中,陪着司马夫人用过晚饭,回到房中。
蔚洛芙和翠珠伺候着他换上一身便装,他瞟见桌案上一本摊开的书,拿起翻过几页,道:“可惜不选女状元,要不你倒可去试试。”
翠珠整好司马戎城换下的华服,见蔚洛芙呆立着也不答话,只有忙笑道:“公子说的极是,洛芙姑娘进府月余,将公子房中的藏书皆已看遍。”
“翠珠,你先下去。”
翠珠欠身退了出去。
司马戎城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你可知今科状元郎是何人?”
蔚洛芙暗自紧握双手,指甲已嵌入掌中,道:“奴婢不知。”
“他姓凌,名韶华。”司马戎城故意将韶华二字拖长音,又嘲讽道,“不会就是你的韶华哥哥吧?”
蔚洛芙拼命忍住泪,木然不语,怨嗔的看了司马戎城一眼。
司马戎城冷笑道:“皇上招他为驸马,他没有半分推辞,可见他心里何曾有你。你这番痴心只怕是错付了。慈瑶公主向来刁钻蛮横,怎能容下你做他身边的姬妾。你应该感谢本公子,只有跟了我才能这样悠闲自在的读书。”
蔚洛芙轻笑道:“多谢公子。”心中只觉寒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