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抚完,司马玉卿问道:“洛芙姑娘,你觉得在下这首曲子谱的如何?填什么词才好呢?”
“很好听,只是奴婢对谱曲填词一点也不懂,不敢妄言。”
“姑娘尽管说,错了也无妨。”
园子里的乐伎都好奇的盯着她瞧,她不好再谦虚,说出自己的感觉道:“此曲可用诗经中的《蒹葭》填词。”
司马玉卿不由会心一笑,这曲子正是他那日听到蔚洛芙清唱诗经中的《蒹葭》而谱的,他想如果她唱曲时有专门的乐曲来伴奏,那她的歌声就会更加完美。
“姑娘说得正是,不如我再抚一遍琴,你再唱一次蒹葭。”
她本想推月兑,可司马玉卿的琴声已起,蔚洛芙只好和着他的琴声又唱起《蒹葭》,但今日没有那日在酒宴中唱得动情,只因那日她为了凌韶华而唱的,所以是全情投入。
现在是为了应付司马玉卿,唱的比较随意。
在一旁聆听的乐伎们听到她的歌声立刻就认出她是酒宴上唱曲的女子,她们不由都赞叹起来。
蔚洛芙一首曲子还没唱完,只见乐伎们神情变得恭敬紧张,都忙着朝她背后方向躬身行礼,她也不由停了下来,转身看去。
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紫蟒袍官服的老者正站在她们身后,司马玉卿也暂停了抚琴,起身叫道:“叔叔。”
“今日朝中无要紧的事,所以我回府要早些。”老者捋须颔首,若有笑意道,“想不到卿儿你抚琴已抚得如此出神入化,你们继续。”
蔚洛芙猜到这么老者肯定是司马戎城的父亲司马增煌,忙低头行礼。
司马增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曲子也唱得不错。”
“奴婢名唤洛芙。”
司马玉卿的琴声又起,蔚洛芙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唱,司马增煌和蔼道:“你也继续唱吧。”
蔚洛芙回过神来又继续唱,当她专注的唱完,再转身时已不见司马增煌的身影,乐伎们这才都直起身来,又放松下来。
她们都围着蔚洛芙,仔细的打量她,那个领舞的女子问她道:“姑娘的曲唱得这么好听,也是乐府出身吗?”
蔚洛芙摇摇头,道:“不是,我以前在家时没事就喜欢乱唱,也不觉得自己唱的好。”
“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姑娘的好嗓子原来是天生的。”司马玉卿赞叹道。
那领舞的女子挽住蔚洛芙,亲切的道:“玉卿公子说得正是,我叫绿茗,姑娘又空就常来梨园走走,我们这里虽简陋,但有丝竹之乐,姐妹们在一起也很开心。”
蔚洛芙轻轻的点点头,觉得这里的女子比起觅芳院的那些女子来要率性的多,也没有什么心机,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司马增煌听着曲子有些失神的走回宜香院,看到夫人和丫鬟仆人们为准备司马戎城后日大婚的东西忙来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