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过去,不知萧昭文是否登基称帝,不知殿外的侍卫是否全都换成他的亲信,反正偌大的乾明宫被彻底隔离孤立,天寒地冻的,守着一位重病之人,既无医无药,又无人理会,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可能是受凉的原因,萧元尚高热不退,我急得焦头烂额,不住更换冷敷的帕子,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依旧烧得浑身滚烫。
“皇上,醒一醒。”端着茶盏送到他唇畔,“你在发烧,要多喝点水。”
“可馨,是我连累你了。”喝过小口之后,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哀然低语,“无需再管我,你走吧,跟着昭文,他会待你好的。”
“有些话语,我不愿再重复第二遍。”说着,将茶盏搁在榻前高几上,替他掖好被衾,柔声安慰,“你才是百姓万民的皇帝,他不是…受苦受难只是暂时,我相信一切会好的。”
“也许吧!”刚说了三个字,他一阵咳喘,紧捂胸口中刀的位置,大叫一声,“疼,好疼!”
“皇上,怎么了?”凝眸望去,只见乌黑的血水渗出,浸湿纱布。
“疼,好疼……”他疼得咬牙切齿,将拳头握得极紧。
忽而,记起萧昭文的话语,皇太后命御医用信石涂抹过萧元尚的伤口,难道是……
心脏不住狂跳,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我颤颤巍巍揭开包扎伤口的纱布,一股腐肉的恶臭味冲鼻而至——信石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萧元尚的伤口早已溃烂化脓,这没医没药的,该如何是好啊!
越忙越乱,越乱越忙,被萧元尚痛苦的申吟声吓住,我的心思乱成一团,不知该怎样拯救他?
低头望见自己的伤处,他的眼中流露出哀然之色,用颤抖的语声问我,“可…可馨,我会不会死?”
“不会的,一定不会!”不等他再言语,我疯了似地朝外奔去…能想起的,只有唯一,受尽凌辱也好,认贼作夫也罢,只要能够救他,无论任何事,我都可以去做,我都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