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睡在这儿?”蜷缩身子,裹紧被衾,我惊叫着躲开。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萧昭文一脸无辜,“听闻你受伤了,朕亲自为你包扎伤口…后来,觉得有些困乏,就在你身畔躺下了。”
“你太放肆了!”我咬着唇,恨得厉害。
“是么?”他垂下眸子看我,显露不屑的笑意,“这深宫内苑是朕的家,朕愿意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朕愿意跟谁睡就跟谁睡!”
见他无赖至极,我嗤笑一声,“你是帝王,不能不讲礼义廉耻,可馨是先皇遗孀,理应独居一室或者出宫静修。”
“想独居一室?想出宫静修?”萧昭文冷冷笑叹,“你打得什么主意,朕怎会不知——景熙就在雍州,离京三百余里,你指望他会救你…可惜晚啦!”
拥住被衾坐起身子,我蹙眉直视,“你说什么,我不懂!”
“区区五万人,也想成大事,真是痴人说梦!”说着,萧昭文探起身子,从迤地的袍服中取出一封信函甩给我,“好生看一看,这是他写给你的密函,怕是已经成了他的绝笔,朕命中军将军唐毅鸣率领八万之众讨伐围剿之,相信凶多吉少!”
抽出信笺,我速速读去,是姐夫的笔迹没错。
信中,他再三强调,让我保护自己,他一定会来救我。
救我?现在还可能吗?
恍惚一笑,我将信笺平平整整折好,贴上胸口,自言自语道,“傻瓜,你有此心,我深感欣慰,或许是时候了,该与姐姐团聚,该与萧元尚重逢……”
听闻此言,萧昭文着实一惊,欲阻拦我,却为时已晚。
自萧元尚亡故之后,我便狠下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故在枕下藏有一双金银锞子,姐姐是吞金自尽的,我知道她很痛苦,所以选择步她的后尘,痛苦的死去——只因为萧元尚被活活烧死,很痛苦,我要感同身受!
不等萧昭文阻拦,我已模出金锞子,投入口中,强行咽下……
这一次是逃不过了,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