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一动不动的躺着,日子特别难熬。
秋霜深知我的心思,想方设法编故事、说笑话,为我逗趣。
可不知为何,每每我很想笑时,却笑不出声…颈上总像缠绕着什么,喉头发干发涩。
不止一次用指尖探模脖颈,咽喉部位被厚厚的纱布包裹。
听雅兰说,那些纱布是蘸过药酒的,裹上纱布是为了怕我着凉伤风嗓子痛。
时光宛若潺潺流水,从指缝之间漏过,窗外已是暮春光景,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节,可我却卧床养病,躺着,一直躺着……
***
每天晚膳前,萧元尚都会过来陪伴,亲自喂我服下不可间断的汤药之后,稍坐片刻就走,从不陪我用膳,更不同床过夜。
听秋霜说,这儿不是乾明宫,而是玉衡宫的偏殿。
这天傍晚,萧元尚又来了,坐在床畔寒暄几句之后,便吩咐侍女奉上汤药。
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是纳吉雅兰值守,当她递过药盏时,萧元尚凝眸望了望她,蹙紧的眉头瞬时舒展,唇畔还牵起淡淡的笑意。
认识他久矣,他向来就是不苟言笑的,为何会…难道他对雅兰……
一想到这儿,心猛地揪成一团,颤颤巍巍撑起身子,欲夺过药盏,“可馨不是废人,可以自己喝药。”
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纳吉雅兰也伸手夺抢,“主子,还是让奴婢喂您。”
你争我夺之间,汤药溅了出来,溅在我的手背上,也溅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用来试探萧元尚的方法。
测试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
萧元尚紧张极了,攥住纳吉雅兰的指尖不放,“怎么了,是不是烫伤了?”
“不,没有。”水眸一瞥,雅兰瞅了瞅我,“是烫到慜主子了。”
“哦。”萧元尚这才回过神,忙用丝绢拭去我手背上的药汁,“可馨,你还好吗,千万要小心啊!”
眼眶湿热了,泪珠打着转转,我哽咽一句,“好,可馨很好!”
“那就趁热喝药吧。”说着,将药盏递给我,缓缓站起,转身欲走。
见他要走,我月兑口一语,“元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夜里,我会害怕!”
步履一滞,他略微愣了愣,旋即转过身,故作亲热道,“好,朕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