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喝,好像是学校林园处的人。
“哎呀!”我低叫一声,就像是兔子察觉到了危险,敏捷地跳到山丘下面,撒腿就往远处跑去。我回头冲火怒吼,“你发什么呆啊?!”
火怒显然被我叫得有几分慌乱,喂喂的叫着,转眼间,山丘下面已经有人跑上来,估计是想起那天被校长训的凄惨,他脸色一变,也连忙跟着我跑了下去。
他双腿修长,没几步就赶上了我,于是干脆就拉了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跑。我倏然一惊,有些错愕地放慢了步子。
火怒侧过头:“发什么呆啊,快跑!”手上一用力,就把我给拽了出去。
他的手很烫,力气又是那样的大,攥得我有些疼,手心有滑腻的汗水沁出来,也不知是他的亦或是我的。我眉头略皱,却没挣开,只任他拉着往不知名的地方奔去。
这个时候校园里宁谧幽静,估计学生们都奔去食堂觅食了。几声杂沓,蓝白相间的建筑群里隐约有几道人影闪过。
他拉着我躲在实验楼后,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确认没有人再追来,才滑坐在地上如释重负的长吁口气。
“呼……好险好险。”我拍拍自己的胸口,气喘缺氧,脸上一阵阵发热,额上也淌下汗来,濡湿的头发贴在眉梢,粘粘的有些不舒服。
他挨着我坐着,肌肤贴着肌肤,他身上的热度引得我愈发燥热。
四周一股罄香愈发的浓郁,仔细辨认,似乎是白兰花,飘渺虚无的,却仿佛是能看得见的香气,短暂却决然。
隐约中听到火怒慢慢念出一句:“拼却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这么文绉绉的句子,当然不是他所学得的东西,那么,又是谁说给他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却让我不怎么痛快,于是我就拒绝再去想。
“喂。”我喊他,低头瞧着我们一人紧握的双手,“可以放开了吧,很疼唉。”
他怔然,举起手看,黑白相间。
我的手一直被他紧紧的握着,指尖的血脉稍有凝滞,染上层暗淡的红。
他稍稍放松了下手,可却没放开。只是似乎拿捏着分寸,既不会弄痛我,也不会让我轻易的甩月兑。
“不放。”他赌气似地说,“凭什么你说放,我就放啊。”
我没想到会得了这么个无赖的结果,又气又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