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
“难道不是么?”
“对,对,我开玩笑的!”火怒看着我,有些发愣,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他捧月复大笑起来,“情侣?哈哈哈哈……想像一下我们俩是情侣的样子……其实真的挺好笑的!”
我心底有点不是滋味:“很好笑么?”
“哈,难道你不觉得好笑?”火怒大笑起来,“从小到大都对着同一张脸,你不会厌的啊?”
厌……
我忽然明白了,其实早该明白的,我和他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这是安慰也是事实。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他。
或许是在他抢走了我的眼镜,而后笑得像个恶棍的时候,或许在我被迫离家之后,他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我们相似的家庭遭遇,彻夜安慰我时,或许是他垂着头,尴尬地说对不起的时候,或许是他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听我胡乱说着鬼故事的时候。或许是在他蹲,为我绑鞋带的时候……
也或许在比这些更早的时候。
反正我是喜欢了,就这样而已。
“火怒。”我很郑重地叫他。
“嗯?”他回过头。
我歪着头看着他,“我喜欢你。”
一旁的行道树很久没有修建,径直地伸到人行道上,火怒一个不留神就被树丫扫到了眼睛,他一边模着眼睛,一边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苦笑。
“你是傻瓜!”火怒骂道。
“是,我是傻瓜。”我继续苦笑。
一句我喜欢你,却换来一句你是傻瓜。
亏了。
亏了,早就亏了。
心里有点痛,其实不是有点,而是撕心裂肺的痛。
活该!
我暗暗唾弃自己,明明就是一副天生的挫样,学什么琼瑶剧女主角啊?
一直以来,我就在站在火怒的背后,很近很近,近到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他。但是,如果他永远没有回过头来,他当然永远也看不见我。
我充其量也只能像块狗皮膏药粘着他,但是贴久了药效没了,自己也会掉下来的。
就像现在这样,两个并肩走着,我就仿佛回到了那年的盛夏。
那是从同病相怜开始的朦胧憧憬,层层地裹进了我的心底。生下了根,慢慢地繁衍开去,一分一毫全汇入了我的血脉,再也无法抽离。
到底是哪里变了?我禁不住想。
其实,哪里都没有变,这只是时间同我开的一场玩笑。
我没有变,他也没有变,我们都是原来的我们。
变的是时间,火怒早我一步走掉了。
于是留在原地的我就变得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