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的日子也不好过。
走亲访友的,能交待给朱哲的,便指着朱哲去了。
余下来的时间,他便和蛐蛐一帮人每天喝的醉醉的,不醉不归。
怕母亲、朱望问起他和若琳、小乔的事情,怕小乔纠缠复婚的事情,更怕自己清醒的时候对若琳的想念。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若琳了吧?
他不舍得放手。是自己的自私无辜的把若琳拖进一场无望的感情和等待。
人最怕的不是没有了希望,而是有了希望,再变成失望。
把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蛐蛐送回家,把蛐蛐扔到沙发上,蛐蛐母亲看着嘴里叽里咕咕的蛐蛐直叹气:朱希来,你说我和你妈这样的日子啥时是个头?我们还能再管你们几年啊?快四十的人了,连个洗衣服做饭的人都没有,就这样混吗?你看蛐蛐这内衣袜子的还我洗呢。
朱希眼睛看人也已经直了,坐在椅子上身子直晃,还笑着给蛐蛐母亲开玩笑:咦,婶,洗衣服洗吧,那也比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几个月看不见儿好啊。要真娶个难侍候的,你还多洗个人的衣服呢,多做个人的饭,不是更累?你以前没洗过?
蛐蛐母亲看着朱希也喝的差不多,便倒水给他,劝他也躺到里屋床上休息会儿。
朱希觉得头越来越沉,心里却是清醒的,便强撑着站起来,对婶说:不了,我回去睡去,一个蛐蛐就够你累的了,你也歇歇。
蛐蛐母亲不由得笑骂道:一听说话还怪孝顺呢,不知道当老人的天天为你们担着个心,后半辈子的幸福不就是稳稳当当的,有个热乎饭吃?有个知热知冷的人啊。去吧,路上慢着点。
看着朱希一摇一摇的背影,回屋看着蛐蛐睡的香甜,蛐蛐母亲又是一阵唏嘘。
头昏昏沉沉的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母亲家里的小床上。
屋外的灯光悠悠的亮着,隐隐传来电视里的音乐声。
他坐起来,床头上大保温杯里的水还温热着,端起来大口喝下去,愣怔了片刻,只知道自己把蛐蛐送回家,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母亲家里了。
舒服的躺下去,脑子里竟然浮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原来,自己的心里妈妈的家里才是最安心的地方。
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已经自动关机了,怪不得会这么的安静。
躺了会却再也睡不着,起身走到外屋,却发现母亲微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的去关电视,母亲却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他就起身:我去给你温温饭。
他轻抚着母亲瘦弱的肩:我不饿呢,你快点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