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纠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在后边的日子里一刻也不敢放松,时时的盯着班上孩子的思想波动。
用虹的话说,人人都以为小孩子听话,哪里知道现在的孩子,真是时时刻刻的,按不下葫芦起了瓢,让人忙得一头疙瘩。
终于下课了,抱着收上来的作业,若琳慢慢的回办公室。
却看见虹匆匆的迎上来:别回去,你那亲戚又来了。
若琳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什么亲戚?谁来了?
虹接过若琳抱着的作业,把她往一边推:谁?还有谁?你那岳母罢,不是,把我气糊涂了,那个朱希的老岳母。去找个地方玩会去,等她一会儿走了再回来,省得看见你又叨叨。
若琳皱了皱眉头,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顺着虹推着走了两步,转身就回过来:看不见我走不了啊,该叨叨还不是一样要叨叨?再说,走了还不是一样要回来?没看见我能放得下心来啊?
虹看着拦不住若琳,便劝道:她爱叨叨去吧,反正咱这些人又没有人信她的,随她去了。
若琳悲从心来:没事,你别管了,我这次会和她说清楚,让她以后都不来了。
离着办公室几米远呢,就听得办公室里跟唱戏似般的热闹,那个敞开着大红羽绒服的拉链,拿着若琳桌上孩子的作业本呼呼的扇风的老太太,头发刺乱着,不是朱希的前岳母是谁?
正边扇几下便义愤填膺的把桌子敲得腾腾响,声音响亮,穿透力极强的演讲着:你说,俺闺女这都复了婚了,她还跟着不明不白的乱搞,还老师里,啥水平啊?弄的个朱希迷三道四的,整天不着家,进家就打大人,打孩子的,亏了长的还不好,要是长得再俊点,那还了得她了?那朱希是啥?小混混,大哥大,混黑帮的,她也敢跟着,我给她一样我告她教育局里去,别以为我没几个认识的人。俺一家子也就是善心罢了,觉得她一个农村孩子当个老师不容易……
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看着她,却不敢答腔,怕惹上一身的麻烦。
虹拉着若琳,劝道:她说说去吧,哪次不是这样?你可别和她起什么争执,咱这可是学校,她那么大年纪了,真赖上你你能怎么着?再说,她说啥也没人信不是?
若琳的泪就下来了:咋没人信呢?你看别人都咋看我的?我这回给她说清楚,我是真和朱希不来往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