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神色黯然地低下头。
“她带你去陂山矶做什么?”倪秀娥轻声问。
休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倪秀娥起初怔怔的,接着轻笑起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的好日子到了,理应高兴才是。”
“我不想。”休休道。
“傻孩子,有些事由不得你。即使你父亲知道了,他也会放你走的。”
“如果我自己不想走,谁都奈何不了我。”休休摇摇头,想了想问道,“我爹以前是宰相大人府里的泥水匠,我娘又是谁?倪妈妈您可知道些?”
倪秀娥稍作犹豫,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
话音刚落,木栅门吱一声被人推开,曹桂枝出现了。她阴沉着脸,一步步走到倪秀娥面前,眉眼一挑,“倪秀娥,你在我女儿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倪秀娥自然也不畏惧,冷哼道:“我怎么会是胡说八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曹桂枝瞪着倪秀娥,想发作又不想发作,索性冲着休休吼道:“别一天到晚跑别人家,贱不贱?回家给我呆着去!”
休休垂着头出去了。
曹桂枝用手指戳着倪秀娥,险些戳到倪秀娥的眼睛,威胁道:“你听着,少管我家的事!我知道你对休休好,是别有用心,还不是看上她想当你家媳妇。告诉你,妄想!”
倪秀娥也不甘示弱,朝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呸呸,跟你这种贱骨头当亲家,我还嫌脏呢。我家四宝遍读四书五经,有的是满月复经纶,等他考取功名,门口排队的好姑娘排到陂山矶去了!”
“等着瞧!”曹桂枝凶狠地骂了一句,施施然迈出院门走了。
倪秀娥兀自站着生闷气。天际从里面跑出来,朝外面张望了几下,关上门,问母亲,“休休她娘从来不上我家的,今日是怎么啦?娘,她跟您吵什么?”
“我犯得着跟这种女人吵吗?”倪秀娥怒气未消,训道,“给我好好争口气,别让人家小瞧了去!”
天际吐吐舌头,嘀咕道:“女人真烦。”他娘作势要打他,天际一缩脑袋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