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的命运 第六章 (8)

作者 : 王世录

丁小倩是失去了贞操,失去了一个少女最珍贵的东西,梁汉春是失去了至亲挚爱的朋友,失去了精神支柱,两个人的精神大厦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别人无法走进他们的精神世界,更无法修复他们破碎的精神大厦。天天陪伴他们的是自己的那一颗孤独沉闷的心。他们的心灵深处如同深暗的太平洋盆底,深不可测,漆黑而冷寂。他们的心灵深处和外界隔着一堵铜墙铁壁,所有能激活他们心灵的信息都被屏蔽在外面。

对于梁汉春的少言寡语许风波还能理解,对于丁小倩来说,许风波始终猜不透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工作之余他叹息着说:“唉!我们站净出些怪事,一时两个人都变成了哑巴,我都快成了哑剧导演了。”许风波当哑剧导演倒不怕,关键是谁也不愿意跟丁小倩和梁汉春这两个哑巴在一起干活,跟他们在一起干活能把你给憋疯,这让许风波安排起来工作就有了难度。

许风波面对这种情况一筹莫展。9-1井抽油机井口防喷盒里的盘根磨坏了,井口往外冒油,人手不够,许风波看看他们两个人,无奈地说:“小梁,小丁,你们两个去给9-1井加盘根吧,那个井昨天夜里跑油了,加完盘根把采油树擦干净。”梁汉春和丁小倩谁也不说话,梁汉春一手拿起一个管钳和一把大起子,一手掂着半桶柴油,默无声息地走出站,丁小倩也一手掂起一串胶皮盘根和一团棉纱,一手拿着一把铁锹,无声无息地跟在梁汉春后面。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踏着积雪,低着头往前走,一路伴随他们的是脚踩积雪的嘎吱嘎吱声。

他们来到井场,梁汉春主动当着主角,丁小倩当着配角,整个过程配合得是那样的默契,没有一句语言的指示,没有一个眼神的示意,完全是两颗心灵的配合,两颗孤独的心无意识地碰撞到了一起。

梁汉春把抽油机启动起来,丁小倩正准备用棉纱沾上柴油擦采油树,梁汉春马上把棉纱夺回来,然后说:“天气这么冷,让我来吧。”丁小倩感觉有一股暖流涌进了心田,但这股暖流还不足以冲开她那紧闭的心灵,这股暖流溶化不了她那冰封的精神世界,她又悄悄地拿起铁锹去清理井场上的落地原油。

许风波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哑巴在工作中配合得那么默契,把工作完成得那么好。从此,他也找到了解决他们两个问题的方法,尽量安排他们两个一起去干活。他们两个在一起干活时也感觉到孤独的心灵互相有了慰籍。冰封的精神世界终于有些溶化的苗头,梁汉春在工作中打破沉默,不时地用语言和丁小倩交流,在梁汉春的感染下,丁小倩也偶尔应上两句,表达出自己的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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