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至极,又孕育着春的萌动。元旦给过去的一年划上一个大句号,职工代表大会尾随着这个大句号也隆重召开了。大会紧紧张张开了一天,晚上又专门设了一顿招待宴,晚宴完毕后,曾亿硬拉着尚问天和周连成看他新分的楼房。身上的酒精驱散了薄雾笼罩下的几分寒意,寒冷和寂静掩盖不住职工代表们内心的激动,他们在回家的路上还一路激情地谈论着职代会的事情,顾虑在夜幕中散尽,在会上没敢说出来的话统统倒了出来,浩瀚的夜幕静听着他们心灵的倾诉,好像职代会不是结束了,而是真正地开始。
曾亿、尚问天、周连成一行到了曾亿的楼下,曾亿说:“到了,就这个单元,二单元,你们记住。”
周连成问:“几楼呀?”
“最高层,五楼。”曾亿说。
走到五楼,尚问天喘着气说:“住在五楼可是锻炼身体。”
“在大城市里人们都喜欢住高层。”曾亿说着把门打开。
“大城市的楼房都有电梯,我们这儿可没有电梯。”尚问天说。
周连成进门后到各房间看一看,然后说:“你这房子比我那房子强多了,就是正科级干部也不一定能住上这房子。”
“这是多大的房子呀?”尚问天问。
“五零型的,其实,建筑面积是五十六点几平方米的。”曾亿说。
“这么大的房子,可够你们住了。”尚问天说。
曾亿说:“房间正好,我准备把靠进门向阳的这一间当一个客厅,里面通阳台的一间做卧室,靠北面的一小间当书房,你们说怎么样?”
周连成笑着说:“可以,你这小子,真是因祸得福。”
尚问天笑着说:“就是,又是夫妻团聚,又是厂里树的学习典型,又分到了一套好房子,你这是三重喜嘞。”
周连成问:“你老婆什么时候能过来呢?”
曾亿说:“手续都办好了,那边学校说中间不好换老师,让她把这一学期教完再让她过来。等到放寒假时我就把她接过来。”
周连成说:“双人床都搬过来了,你不打算把房子整一整了?”
“新房子很干净,先住着,等以后我媳妇来了再慢慢装饰吧。”曾亿又问尚问天,“你的房子要上没有?”
“我们大队长到厂里找几趟了,还没有眉目呢。”
“这一次职代会,在讨论的时候你们给厂里提没提这些问题?”曾亿说。
周连成说:“我们代表团在讨论的时候是一片喝彩声,把黄厂长高兴坏了,黄厂长一再强调这些成绩的取得都是工人们的无私奉献换来的,要求职工要继续发扬这种精神,再接再厉,把我们油田建设成大油田,人们光顾得高兴了,谁还提困难呢。”
尚问天说:“我们代表团倒是提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罗老总的发言比较客观,所以,大家发言时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把职工的真实想法都反映了上来。”
“我们代表团也是象征性地提一些建议。”曾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