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井很重要呀,等到把麦子收完,那时间就太长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除了正常的征地费之外,油田再多赔你们一季的青苗费。”
“那也不行,关键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老百姓看着快要到嘴的粮食就这样给毁了,他们心痛。”
方润河无奈地说:“那就等到把麦子收完再施工,我们是不是先把征地的手续办了?”
马光亮说:“不行,这个地现在不能征给你们油田,你们去年打的一口井,到现在还没有把征地的钱付给我们呢,等把去年的征地费给了我们再说吧。”
方润河惊讶地说:“不对呀,去年的征地费早就给你们了。”
“我骗你干啥,我们一分钱也没有拿到。”
马一水也说:“我们确实没有拿到钱。”
方润河说:“这样吧,你们跟我一起到你们乡土管所查一查就明白了,你们村占地的井少,说不准乡里把你们这一档子事给忘掉了。”
他们驱车来到乡土管所,土管所所长古万元把所有的帐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查出有这笔帐。
方润河说:“不对,新井的征地费都是我亲自签字付出来的,我印象很深,这笔费用绝对给你们付过来了。可能在县里还没有给你们划拨过来,要不然,我们到县里再找一找。”
“找一找就找一找呗。”马光亮说。
他们找到县支油办,支油办主任浩克勤说:“油田是把这笔费用付过来了,但是,让县里给挪用了。去年教师发不下来工资,县里把油田付给的一批征地费和青苗赔偿费暂时扣下来给教师发工资了。”
方润河说:“浩主任,你们得赶紧把这一批费用转到老百姓手里呀,要不然,我们油田老背着这个黑锅,下一步不好开展工作呀。”
浩克勤皱一皱眉头说:“这你得找我们县长说,我说了不算数。”
方润河感觉到直接找县长不太合适,因为他和县长的地位太不对等了,恐怕直接找县长会吃闭门羹,还是回去给领导汇报以后再说吧。他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石祥地详细汇报一遍,石祥地感到事情有些复杂,决定亲自到东河县去一趟。
县长吴从民握住石祥地的手热情地说:“石厂长,只从您上任厂长以后,我们还没有去拜访您呢,这又让您来一趟,惭愧,惭愧呀!”
石祥地说:“我是给您们添麻烦来了。”
“欢迎,欢迎,您们不给我们添麻烦,我们那来效益呀,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效劳。”
“听说去年的一批征地费和青苗赔偿费让您们县里给挪用了,没有转到老百姓手里。”
“有这回事。”
“吴县长,这可是专项费用呀,不属于您们县的财政收入呀,您们挪用它是不是不太合适?”
“石厂长,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合适,可是,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现在全县的工作人员,包括教师的工资都需要从我们县财政收入里支出,我们县又是一个穷县,工业落后,就有一个造纸厂,还年年亏损,靠那一点农业税,连全县政府公务员的工资都支付不了,更不用说教师的工资了,全县那么多教师发不了工资,老师都罢课了,教学处于瘫痪状态,您说,让我们这些父母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