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业咬咬牙说:“先给了他们再说,到时候我去给领导汇报这事,你说,是给他们两桶柴油损失大,还是这十几辆车和百十口人压到这儿干耗着损失大。”
王冠棋叹一声气说:“给就给吧,到时候不够你去向上面要指标就是了,反正我是要不过来。”
村民们看闹出了油水,越闹越凶,还是嫌给的柴油少。王冠棋气愤地说:“你们要两桶就给你们两桶,你们不能没完没了地要呀。”
村民七嘴八舌地说:“你们给两桶柴油值多少钱,你们欠我们征地的钱都一年了,还没有给我们,你们怎么不说呀?把我们那么多地耽误一年值多少钱?那地都不能种庄稼了,那是用钱能换来的吗?”
刘敬业解释说:“老乡,征地的钱油田给你们了,关键是你们地方政府没有给你们,不是油田没有给你们,你们卡我们没有用呀。”
“我们卡不住政府,我们只能卡住你们油田,是你们油田占我们的地,又不是政府占我们的地,我们拿不到钱不向你们油田要向谁要吗?”
“可是,我们已经把钱给你们地方政府了,你们向政府去要嘛。”
“你们给政府了,又没有给到我们手里,我们没有那个能耐向政府要钱,要去你们油田给我们去要,我们只认准你们油田。”
说破了口舌,村民还是不让开工,村民把守住路口,井场外面的车进不来,井场内的车出不去。钻井工人为了赶进度,少耽误些时间,在井场悄悄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他们摆一摆物品,打一打地桩,就这样也把村民惹闹了,一个年轻村民马二愣拿着铁锹说:“你再干我拍死你。”
钻井工也生气地说:“我收拾一下东西碍你什么事呀?”说完扭头继续干他的活。
“我让你干!”马二愣说着扬起铁锹狠狠地朝钻井工头上拍去。
那个干活的钻井工当场被打死,这一下惹恼了钻井队的全体职工,他们失去了理智,一时,管钳、撬杠等只要是随手可抄起的家伙都齐上阵,和村民打成一片。由于钻井队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村民在殴斗中死伤好几个。这时井场上一片鬼哭狼嚎,杀气腾腾,惨无人睹,村民被打红了眼,马一水一看酿成了大祸,非常害怕,赶紧回村里打电话报警。马光亮哭嚎着说:“快回家拿兔子枪。”有两个村民哭喊着跑回家,又扛着两杆猎枪直奔井场,枪声一响,几个钻井工立刻倒在血泊里,钻井队队长刘敬业也应声倒下,钻井队的职工看到队长和几个工友血淋淋地倒在地上,心中的仇恨像火山迸发出来的岩浆一样喷发出来,嚎叫着毁灭着一切。这时候,双方都极度陷入了复仇的激愤中,这混乱的血腥的殴斗局面已经无法控制,而油田领导和地方政府均未得到殴斗的消息,惨剧愈演愈烈,有一个钻井工拿起灭火器朝村民喷射过去,粉末盖住了他们的眼睛,一帮钻井工手脚马利,上去把猎枪夺过来,拿着家伙猛打,村民觉得失去了优势,跋腿就往村里跑,村民在前面跑,钻井工在后面追着打,后面还有两个钻井工人开着两辆推土机猛追,两辆推土机扯着一根小拳头粗的钢丝绳直奔村庄,他们准备把这可恶的村庄夷为平地,惊天动地的惨剧就要发生了,再控制不住这恶劣的局面,恐怕上百口人将继续丧命在这场不该发生的殴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