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润河说:“我觉得大部分人还是能听进去你的话,只有极个别人在里面瞎起哄,我的意见是把他们马支书叫过来,说一说,你们再给村民做一做工作,实在不让施工的话,先让施工车辆回去也行呀。”
古万元又把马一水喊过来,说:“马支书,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没有什么好法。”马一水说。
方润河给他们一人一支烟,然后又亲自给马一水把烟点着,亲切地说:“马书记,您心里最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您给我们露个底,即使今天说不成,我们也好回去给领导汇报嘛。”
马一水吸一口烟,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则上的问题,就是前几天学校又要让孩子交什么钱,孩子回去给家长要钱时把大人给惹闹了,老百姓没有地方出气,就只有缠住油田闹哄闹哄呗。另外,有个别人惟恐天下不乱,想借机煽动大家闹点事。”
实际上,村里有一部分人对马一水有意见,想借机给他难堪,让他下不了台,方润河和尚问天都看出来了这一点,只不过谁也没有点破它。知道事情的症结就好办了,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每一个家庭基本上都是在围绕着孩子的事情打转转,如果从孩子身上入手来解决问题,可能会发生根本性变化,尚问天想到这儿说:“方科长,我想发动我们全矿职工,给他们村的学校捐些钱,支助支助他们,您看怎么样?”
“我看是一件好事。”方润河说,“马书记,您说呢?”
马一水笑笑说:“那好呀,到时候我让学校敲锣打鼓欢迎你们。”
古万元说:“现在已经快到天黑了,我们一起再给村民说一说,实在不让施工,就按方科长说的那样,让施工车辆先回去也行。”古万元走进围拢的人群又大声说:“乡亲们,有什么事回村说吧,一天啦,你们即使不让人家油田施工也该让人家回去吧,人家职工也是人呀,再说了,你们也很累了,也该回去吃点饭歇息了。”
马一水也在一旁劝道:“老少爷们,天快黑了,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人群开始有点松动,渐渐有人往村里的方向走去。突然,有一个老太太躺在地上,村民都围过来,一时不知所措,乱喊乱叫。
“三婶。”
“三嫂。”
马奔爵过来一看是自己的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顿时也傻了眼,哭喊着:“娘,娘……”
马一水走向前说:“赶紧送医院。”
马奔爵抱着他娘就跑。
尚问天拉住马奔爵说:“用我的车去吧。”
马奔爵把他娘抱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