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祥地接受任务后在为这三千吨原油指标怎样分下去发愁,翻来覆去地考虑后认为还是三矿的承受能力强一些,一来这个矿的基础工作做得比较扎实,老井产量自然递减小,二是又有一个可以滚动的新区块,三是尚问天是一个压不垮的人,能扛得住。本来这个事应该经过厂领导班子研究后再找尚问天谈,但考虑到把这个新增加的原油超产指标全部硬压到三矿去于情理上确实说不过去,于是,他决定还是先找尚问天谈一谈,如果三矿能够顺利接受的话,那厂领导班子的其他成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如果三矿接受不了,再上领导班子会讨论这三千吨原油超产指标的分配问题。他来到三矿说明来意,尚问天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很平静地说:“如果小马庄这个地区再开上几口井,并且产量都象庄一井的话,我想不要说三千吨,就是再超五千吨也没有问题,就是工农关系太复杂了,工作起来难度太大。”
石祥地说:“由庄一井生产的情况来看,这一个区域是很有发展前景的一个区域,我们厂需要花大力气把周围的关系处理好,这一段时间我让工农科把重点工作放在这一块上,你们再争取把其它几口井开起来,尽快把这一个区域的原油储量弄清楚,争取明年把这一区块整体投入开发。”
“只要厂里支持我们,我们就有信心,我们也愿意为厂里分担困难,但是,万一完不成这个指标也请厂长能够理解我们。”
“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石祥地肯定地说。
尚问天接受任务之后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当他在夜色人静中骑着自行车来到家门口时,他才突然想到今天既是星期天又是他儿子的生日,他早就答应过儿子,在他过生日的时候给他买一个玩具,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商店都关门了,到哪儿去给他买呢,除了实话实说外,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应付儿子的期盼,他在门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带着愧疚的心情慢慢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他打开门时看到卧室的灯正亮着,他想坏了,是不是儿子还在等我给他买的玩具,这个时候他非常想听到他儿子叫爸爸的声音,但又怕听到叫爸爸的声音,当他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时只听到丁小倩带点埋怨的声音,“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他看见她用棉球沾着水给儿子擦额头,急切地问:“儿子怎么了?”
“他在发烧。”
“除了发烧还有什么症状?”
“好像有点拉肚子。”
“烧到多少度?”
“我下班时给他量过,烧到三十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