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问天走后严平乐对随来的电工说:“我先上去做好准备工作,等矿长回来后就可以马上把接线掐除掉。”
尚问天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后看到严平乐在高压电杆上趴着,下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个个手里拿着铁锹,举着铁锹的人两目怒视着高压电杆上的严平乐,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敢下来,我们就拍死你。”端着铁锹的人围住在高压电线杆旁站着的两个电工,乱嚷嚷地喊着:“这是我们的地,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没有那么容易,你们把我们的地都踩坏了,庄稼都不长了,你们得赔。”
“对,你们得赔,一个脚印一千块钱。”
尚问天赶紧问:“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一个电工回答说:“他们不让掐除接线,也不让严师傅下来,也不让我们动。”
尚问天赔着笑说:“老乡,你们接这个线造成油田大面积停电,大面积油井停产,不掐除不行呀。”
还没有等尚问天说完,一帮人就围过来,几十张嘴巴对着他喊,“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们把钱都交上了,设备也装上了,不让我们的厂子开工就是不行。”
尚问天仍然赔着笑说:“老乡,咱得讲点理吧,你们办工厂我们油田不反对,但是,也不能说你们办工厂就该接油田的电吧。”
“我们不接你们油田的电接谁的电呢,这儿只有你们油田的电通到这儿,其它的电又没有通到这儿,你说让我们接谁的电呢?”
尚问天始终赔着笑,怎么也说不通,严平乐一直趴在高压电杆上不能下来,下面的两个电工也不能动,他想不能在这儿一直和他们纠缠下去,他急切地说:“严师傅,你们先忍耐一会儿,我去找他们大队干部。”
“你找也白找。”
尚问天顾不得村民的说笑,快步向羊角村跑去,他跑到牛二虎家没有见到他,又到袁洪武家,也没有见到本人,他只好又赶紧回到现场,他想目前的关键问题不是把接线掐出掉,而是让村民不再为难他们,让他们安全地撤离出去,怎么才能说通村民呢,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说瞎话哄骗他们了,他镇定自若地说:“老乡,我和你们村干部商量好了,不掐除你们的线了,让你们先用着,你们回吧,我们也走。”然后他又仰着脸对严平乐说:“严师傅,别掐他们的线了,你下来吧。”
村民看尚问天让了步,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不见了,慢慢让开一条路,让他们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