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北倚秦岭、南屏大巴山的秦巴天府的南麓小镇留坝正是有着如王维《山居秋暝》诗中描写的那样清新、幽静、恬淡、优美的山中美景。如世外桃源般美景的小镇,近日却涌来了大量的江湖人士。
镇中的一家小酒店中,几张饭桌旁坐满了各色服饰的客人,有的带刀,有的佩剑,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喝酒作乐。
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英挺高大气宇不凡,服饰则十分怪异,似乎并非中原人士的着装,旁边的少女二十岁上下,面容清新月兑俗,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衣着服饰雍容华贵似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小女孩则约模十三四岁,眼睛又大又圆,正在大口吃喝。
少女说道:“师傅,这里这么多人全是去参加华山派新掌门的接掌大典的吧?我们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呢?”中年男子道:“我们没有请帖,去不了的。”
旁桌的一个大汉插嘴道:“这次华山接掌大礼邀请天下所有武林人士前往参加,并不需要请帖,只要你有门有派,是江湖中人,即可前往观礼。不但如此,华山裴掌门还为所有去道贺的掌门代表准备了厚礼。既能去看接掌大典,又有钱收,何乐而不为?我们辽北双雄这次也是不请自来,前去凑凑热闹。”
“好呀师傅,不用请帖也能去参加,我们一定要去看看才好!”大眼女孩拍手道。“凌翎,我们又不是江湖人士,去凑什么热闹,况且,你们这次出来这么久,也该带你们回去了。”中年男子道。
少女笑道:“师傅怎不是江湖人士?一路上收拾了那么多的强盗劫匪。师傅武功超群,正应该去华山见识下中原武术,看看是他们的武功厉害还是师傅的厉害。”凌翎道:“对呀,我看师傅的武功不但在东岛无敌,在中原也是第一。”中年男子笑道:“武功第一,怎敢担当,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岂是师傅所能企及的,你们俩不要再胡说八道惹人笑话。”
旁边桌的一个老者问道:“三位的着装言谈,看似并非中土人士,敢问三位可是来自西域?”凌翎道:“老伯,我们不是从西域来的,我们来自东方海外的琉球国。”老者道:“看你师傅也是习武之人,不知是琉球国的哪一门派?”中年男子道:“我们琉球国并无武功门派,曾经有一些中原习武之人到过琉球,传授过我们一些中原的的武功招式,后来流传了下来了,一些人习得后就用来健体防身。”
老者道:“哦,这么说来,琉球的武功也是出自中土,阁下可否演示一两招,让老头看看是中原哪一派的武功流传了过去?”
中年男子道:“在下的武功低微,怎敢在中原高手面前献丑?”
辽北双雄大声道:“你们如要见识中原武功,正好去华山瞧瞧,华山的掌门大典仪式,是由华山四院的杰出弟子以武功比试高下,武功最高者则接任掌门人。”
话音刚落,周围的饭桌都轰的一声笑开了。辽北双雄颜面微红,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旁边有人讥笑道:“果然是去华山骗吃骗喝的,竟然连华山的新掌门是谁都不知道,竟然还以为是由四院比武产生。”
老者对辽北双雄道:“四院比武产生新掌门的规矩已经废了,二十年前是这样没错。现今华山早已选出新任掌门,就是现掌门裴兆清的长子裴龙壁,这次的接掌大典是走个形式,向天下宣布。”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华山的现掌门裴兆清也不是比武选出来的,是上任的白掌门染重病不治,才将掌门之职传给了裴兆清。”
“华山对外宣称白掌门是重病不治,我看未必,他是被摩柯教的妖人打得重伤不治才是真的。”角落里的一个红脸道人说道。老者摇摇头道:“唉,可惜白掌门一生光明磊落,最终也成了摩柯之乱的受害者。”
凌翎问道:“老伯,什么是摩柯之乱啊?”老者叹道:“是二十年前中原武林的一次浩劫,提起来都脸上无关,小女孩还是不知道的为好。”道人道:“摩柯教再厉害又怎样,最终还不是被通灵卿大侠平定了祸乱,使得中原武林二十年来平安无事。”说完,把手里端着的一碗酒一饮而尽,脸似乎更红了。老者问道:“莫非道长也曾亲眼目睹昔日的天山一战?”道人道:“天山一战,何其壮观,可惜我醉道人武功不济,连虎眼峰也登不上去,未能一见。”一个身材高瘦的佩刀客道:“我听师傅说,当年的虎眼峰一役,足足打了三天三夜也未分胜负,通灵卿大侠最后使出了罡天惊风神功才打败了摩柯教的妖人,但妖人没死,还是逃了,峰下一群武林高手围剿也没能抓住他。但从此以后妖人再也没有在江湖出现过,不是死在了天山,就是逃回西域再也不敢踏足中原了。”
中年男子道:“我在琉球也曾听闻过通灵卿大侠的威名,据说他武功盖世,行侠仗义,中原武林对他无不敬佩,可惜此次来中原无缘一见其风采。”老者道:“你当然见不到了,通灵卿大侠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自从他仙去,江上便再无主持正义之人。”凌翎问道:“不是说中原武林二十年来都相安无事吗,为何还需要主持正义之士?”老者道:“虽再无西域魔教扰乱中原,但中原内部的各大门派还是争斗不断,一些大门派欺压吞并小门派是常有的事,很多时候,都是以武制胜,江湖上谁的武功好,谁的势力大,谁就是理。武林早已没有道义可言了。”
众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抬眼一望,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粉衣少女,十六七岁年纪,肌如凝脂,脸若银盘,五官秀美,双眼炯炯有神。和中年男子一起的二个少女容貌也极美,但和此粉衣少女比起来,又相形失色了不少。因而众人的眼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