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的日子,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日升日落,周而复始,于子书已经淡漠到麻木。
冷观庭前花开花落,闲看天空云卷云舒,芳龄十七的子书居然修炼到宠辱不惊、去留随意的境界了。
每每只有温润如玉的平阳王景旭的出现,才能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小小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近二年的光景,景旭常常抽空偷偷来探望,给她清苦而又寂寥的冷宫生活带来丝丝暖意。
相濡以沫,相知相惜,是一种美到艳绝凄绝的感情。
正如一杯极品明前好茶,须反复冲泡,细细品啜,方能觉出其中真味来。
也惟其如此,子书才更感痛苦。明知无望,却难割舍,无异饮鸩止渴。
自己的终身是无可改变了,而景旭总有一天也要娶妻生子,也要从她的生命中消失的,不是吗?
一见到景旭的身影,心中欢喜无限;等到他离开,却又陷入更深的绝望。寂寞深闺的时光,便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一天天自指缝溜走。
所以彼此也就更加应该珍惜能够相处的日子,毕竟是缘分令二个素昧平生的青年男女相聚。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景旭来了。
一进门,子书便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气。
“你喝醉了?”子书急忙吩咐槿娥去做醒酒汤。
“没有,我没醉。”景旭脚步有些虚浮,但神志却很清醒,在案前坐了下来,说:“我口渴,讨杯茶喝。”
思琴赶紧上茶,景旭端起茶盅一饮而尽,道:“再来一杯。”
子书见他剑眉深蹙,似乎心情不大好,却又不敢多问。
槿娥很快端来醒酒汤,景旭也不推拒,乖乖喝了。随后一摆手,示意思琴和槿娥退下。
“子书!”景旭一把拉子书进怀,紧紧搂住。
景旭是谦谦君子,从来对子书都是敬重有加,自始至终不越雷池半步。
今日的他一反常态,不仅抱住子书,更是低头欲吻她。
子书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激动,不觉吃了一惊,使力挣月兑出他怀抱,红着脸道:“你醉了。”
景旭并不甘心,逼近一步又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子书,我带你走好吗?我们离开这里。”
“私奔?”这二个字眼突然自脑海中冒出来,子书吓了一大跳,抬眼看去,只见景旭一双晶亮如星的眸子竟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他流泪了,他哭了,今日的他究竟怎么了?
“两情相悦却不能长相厮守,这样很不公平,我不能容忍。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隐居,做一对平凡夫妻,好么?”
好啊,当然好!可是,皇帝能答应么,太后能答应么,世俗能答应么?
子书犹豫了。
“你醉了吧,是在说酒话吧?”
“没有,我说过我没喝醉,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日子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折磨,难道你不觉得么?”景旭语声哽咽。
子书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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