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烛火下,白玉梳散发着淡淡的莹润的光,子书看得入神,思绪忽忽悠悠,飞出很远很远。
烟雨朦胧,桃花满路。
氤氲缭绕的香雾,古色古香的琴案,指尖流泻的琴韵,神采飞扬的少年。
一切都是那般美好,一切却又显得那般不真实。
窗棂“格”的一声轻响,子书如梦初醒,猛然回过神来,低喝:“是谁?”
话音未落,已经有个人推开窗子跳了进来。来人一袭黑衣,黑巾蒙面,手持尖刀,显然来意不善。
子书大吃一惊,正欲大叫,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已抵在咽喉处,声音没来得及出口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子书强自镇定,低声喝问。
来人个头不高,露在黑巾外面的一双小眼精光四射。瓮声瓮气地道:“有人想要你的命,你心知肚明,何须多问?”
子书长叹一声,眼中滴下泪来:“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休怪我手狠,快快受死吧。”黑衣人目露凶光,手一抬,尖刀刺向子书胸膛。
“当啷”一声响,伴随着黑衣人的怪叫,尖刀突然掉落,黑衣人握住自己手臂,有殷红的鲜血洇出,旋即又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房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手中的长剑指着黑衣人面门,气势如虹,正是忠王宇文珏!
关键时刻,总是他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子书心内像打翻了五味瓶,辨不清是什么滋味。
“干什么要杀她,是受了何人指使?”宇文珏目光如炬,一字字地问道。
黑衣人把心一横,闭目不言。
宇文珏剑尖一抖,便挑下了黑衣人的蒙面黑巾。这人虽然看着面生,但面白无须,十有*是太监。
“你是哪个宫里的,你的主子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胆大妄为到要杀人?”
黑衣人还是紧咬牙关,不吐一字。子书见状,暗暗叹息,摆手道:“王爷,不必问了。”
宇文珏怒道:“干么不问?几次三番想要置你于死地,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意欲杀人灭口。不把此人揪出来,以后永无宁日。”
向那黑衣人道:“今日你若不老实招供,休想踏出此门半步,定要教你尝尝本王的厉害!”
那人点点头:“好,我说……”“说”字还没完全吐出口,突然一涌身往宇文珏剑尖上撞去,“噗”一声,长剑穿胸而过,鲜血四溅。
宇文珏始料不及,又惊又怒。
“我回去交不了差,她也不会放过我。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来个痛快的……”黑衣人断断续续撂下这句话,倒地而死。
“岂有此理!”宇文珏一把抽回长剑,犹不解恨,在那人尸身上踢了几脚,心中忿忿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