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
我本来是超级工作狂外加天煞孤星一枚,神马风花雪月,花圆月好,郎情妾意都通通和我绝缘,我妈都说了如无意外我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本来我认命了,好好工作,天天为公司卖命得欲仙欲死,忘乎所以,自得其乐,忙里偷闲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句话,我和仲晋先生原本是两条平行线相互看不上眼的机会都木有,但偏偏我这个路人甲,无意摊上了和这个落难的万人迷共渡时艰的机会。
我表示很淡定。不就是一个长的好一点的男人吗,不就是这个男人看不上我,白眼都没有给过我吗?俺们是善良人,最擅长做的事就是以德报怨。
这个虚弱的男人过午才醒来,估计没看到美人环绕,有点失望。
我这次也终于拿正眼看着他,宣布别人都要赶路,美女们更加没空和你玩相依为命,唇齿相依的游戏,只有我闲着也是闲着,陪你走走停停,学七剑下天山送你回到平原区,然后我再亡命天涯。你不用感激涕零,更无须以身相许,本人天生圣母,做好事都不留名的,天使们看了我更是回避三舍,自叹不如。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要用的,告诉我,我给你找去。
仲晋冷然地听着我胡说八道,果然一点都不客气地说:“我饿了,想吃粥。”
我果断地翻山越岭将粥买回来给喂给病号吃完,他又阴郁地沉沉睡去。
斜眼看着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元气的男人,想着我这辈子还没喂谁吃过东西呢。再想着想着开始荒谬地预感和这个男子将来似乎会有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啊啊啊啊啊。
然后我告诉自己,这么多年从万径花丛过,白的黑的黄的,黄皮白芯,白芯黄皮的什么男人没有见识过,我心似铁,没为任何人停驻过。
我这辈子脚踏实地,克勤克俭,又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淑女,难道这次会因为这样一个冷淡俊俏的病号,晚节不保英名尽丧?所以艳遇这种不切实际的事还是留到下辈子做吧。
唉,话说在高原区侍候一个病号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因为本来自己就有高反,头晕脑涨。还要照顾他,晚上也不能丢下他自己一个人睡,只能伏在他床边稍睡一会。
第二天,眼看着仲晋脸上开始有点血色,吃过饭,又睡过去了。
六月的高原还是早晚凉,中午热,温差很大。也没空调,风扇。
看着睡梦中的仲晋脸上沁出细汗,我怕他又发烧,模模他额头,体温尚可。
看着他持续汗流浃背,我左右也没找到扇子,就将他前面的衣服卷起,一边嘴里吹气给他降温,一边用手帮他搽汗。
唉,在这种资源贫乏的地方,只能用吹气降温了。
我发誓,当时为他吹气降温,用手搽汗的时候,心中如小白兔般纯洁无暇。
鼓起嘴巴吹气忒累了。唉,还不如拿个湿毛巾给他降温。抬起头,忽然看到他的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我当时还没学会温柔,伸手拍拍他的脸,没什么动静。
给他搽完汗,我顺便膜拜了一下这个几天没刮胡子的阴郁男的脸。眉毛长长的,稍微有点弯,鼻梁很直,鼻子有点大。唇角微微翘起,唇形很美,唇色像女孩子一样,是淡红色的。柔软的头发被修剪得时尚但一点都不张扬,很低调地时髦。几天不梳洗非但没有降低他的可欣赏性,还呈现出一种颓废的美。
真是美男啊!
但我有自知之明,实在见色起意会打盆水给自己照照(真是罪过呀罪过,高原用水这么困难,香某人没事还拿水照镜。所以一般照完镜子这盘水就会废物利用给仲公子檫身。):鼻子像被打焉的茄子,大嘴巴,笑起来还有点歪,当然有很多国际友人说我歪嘴扭鼻笑起来很性感,但咱是中国人不是?一般老外说好看的女子,国人一并引以为耻,统称“丑女”。
照完镜子我就像张牙舞爪的IQ博士一样忽然变成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