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世音的玫瑰 第六章 爱心受了伤(5)

作者 : 伽蓝净影

他比较招女孩子喜欢。在幼儿园时就总有女孩子把自己的衣服月兑下给他披上:你冷不冷?上了小学同桌的女孩总爱对他动手动脚,不是用圆规针刺他就是趁他不注意拧他腋下窝的肉,通常是为他多看了别的女孩几眼或者又和别的女孩多说了两句话。初中时开始收到女孩写的小纸条,还有的女孩直接表白如果做不了你女朋友,我宁愿去死。高中时有外面学校的女孩偷偷在放学路上跟踪他。这些,他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因为从小他就被教导,今生他必须对一个女人负责。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在他很小时离开他们,投入别的女人怀抱。他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的不负责,是怎么痛怎么伤。那些小暧昧,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自己在还没有能力的时候让别人受到伤害。他也没有时间搞这些名堂,他发过誓要给他妈妈最好的生活。

这个男人的单纯与难得如沙中的金子。但是生活,生活总是嘲笑那些所谓的单纯。结婚之后的他迫于生活压力,不得不在外地工作,当空中飞人。他深爱的程晓湄是个挺不错的女人,他一是不能比她差,二是有责任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晓湄怀孕生子,他都没办法陪在身边,儿子的成长过程,也只有在电话或者透过网络密切关注。他每月给晓湄汇生活费时,是最放松的,只有那时,他心里的内疚会少一点。程晓湄不止一次问他,你一定要在外面这样辛苦奔波吗?我们这个城市就没你一碗饭吃吗?你就不想和我和儿子呆在一起吗?他总是说她,头发长见识短,女人不懂男人心。

在程晓湄眼里,他即使在本地也能找个好工作,她哪里知道,他的奋斗目标是,要把母亲接过来和自己一起生活防老。曾经他试探性地问过晓湄,晓湄说自己很早就离开家出来读书工作,和自己父母尚且疏远呢。而且她每月主动给婆婆汇钱,这样的媳妇,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当然不能挑剔她,只有努力自己,他想再买一处房子,这样老人不仅住得舒服,也可以避免很多矛盾。当然,他没有和晓湄商量,他先一步步先做,等钱够了再说。

作为一个独自在外的成功男,他的身边不乏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女部下暗送秋波、女客户半夜打电话都是很正常的。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与她们说话,同她们玩笑,和她们一起吃饭喝茶或者酒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吧。这些,程晓湄也清楚。之前她都觉得没什么。可是,最近,她越来越觉得不安。说不出是为什么,一定要说是女人的第六感。

但是对外,她不能慌乱。她是时代女性,她素以坚强著名,每当有人问她这样的日子是否太辛苦时,她会说,每一种幸福都是独特的,既然生活安排如此,就过出自己独特的幸福吧。

这样一对人儿,外人是何等艳羡、各自又是何等寂寞。

她努力扮演一个幸福的角色,也想让他配合自己的幸福。她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延续上学时优等生的美好传统,做好自己。即使隔山隔海,她依然是他24小时的应侍生。努力让他满意。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拴住他的心。每当想到自己在家里辛苦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他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以工作之名理直气壮地交流,还时不时挂电话,她就觉得自己的爱心受了伤。

这样的生活持续地几年,只是最近,她才从她看的那些情感故事中总结出:男人和女人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要求,不明确说出来,男人永远不知道你要什么。即使他拼命给,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一定要要求,有什么要求直接提,也许会有习惯成自然的一天。

于是,先生再度离开的前夜,程晓湄在床上提出一二三四五:一、每天晚上打一个电话给我,汇报一天的生活。二、我的话没说完的情况下,不许挂电话。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什么事都找我,再发生我就罚款了。四、年内一定要调回来,我们需要你。五、不许和别的女人走太近,我真的会吃醋的……你听到没有?嗯?

先生已经睡着了,他太辛苦。他心里藏着一个从小到大未尽的理想,一个不能和老婆大人共同奋斗的理想,为了这份理想他必须独自飞翔。本来他是可以和晓湄说出来的,但是他太清楚程晓湄的性格,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你强迫她接受,也不会有幸福。他太在意这个女人,所以避免一切伤害她的行为。这个小女人永远不知道他有多爱她,为了这份爱,他宁愿暂时离她远一些再远一些,也要在遥远的地方给她最完美的幸福。

早上他偷偷起床生怕吵醒了晓湄,又踮着脚尖到儿子房去亲了儿子两口,正准备去厨房下碗面条,却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都是他爱吃的,晓湄亲手做的:肉包子、鸡汤面、牛女乃、还有一个水果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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