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三人都很懂事没有出屋,不过从丫鬟嘴里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萧雨的父亲谭政舒是虢国的都司,官居四品,是镇守邹城的守将。萧雨年芳十四,家中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她的母亲是谭政舒的小妾,在萧雨十岁那年病故了。萧雨这次去余安,是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
很快,她们准备出发了,谭政舒是邹城的守将不能随便离开,便吩咐一得力属下一路护送她们去余安。
没有想象中那骨肉分离、依依不舍的情景,只有谭政舒和他的正室夫人到门口送别。谭政舒嘱咐了几句,那萧雨的大娘更是敷衍般的抱了抱萧雨,复又拿出锦帕在干净的脸上擦拭几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这个庶女是多么的心疼和不舍呢。
谭萧雨也还如平时一样,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眷恋之色。告别父亲,就上了马车。
看着萧雪,嫣儿问道:“萧雨姐,你去选秀女,不高兴吗?”
“没有。”可是,分明那脸上是一丝苦笑的表情。
最后终于弄明白了:萧雨虽说是个小姐,可从小到大过的日子甚至还不如一个丫鬟。萧雨的母亲是谭政舒的小妾,她本是正室夫人的陪嫁丫鬟,一日谭政舒酒后乱性,强暴了萧雨的娘,就怀上了萧雨。那谭政舒得知萧雨的娘怀孕了,这才给了她一个名分,最后生下来一看又是个女孩,那谭政舒就再没碰过她娘。萧雨和她娘在府中连下人们都看不起她们,屡屡遭人欺负。她的爹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父爱,唯一和她相依为命的娘又早早离开了她,所以萧雨脸上几乎从来没有笑容。那天见菲儿她们遭抢,无依无靠,想起与自己命运相似,就很想帮助她们。
参加秀女大选的,本来不是萧雨,应该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萧雪。萧雪跟萧雨同岁,大萧雨几个月,但萧雪的娘是那正室夫人,得知选秀女,怕自己的女儿进宫受欺负,就怂恿谭政舒让萧雨替下萧雪。毕竟,当今的皇帝已经四十岁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个老头子,虽然有可能当上妃子,可当皇帝的有几个命长的?万一哪天死了?她女儿岂不要小小年纪就守寡?于是这参选秀女的资格就落到了萧雨的头上。自从大家知道了萧雨参加选秀女了,平日里那些见风使舵地小人对萧雨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极尽谄媚地巴结着。
知道这些后,菲儿、嫣儿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虽然爹不是什么大官,可是他非常爱娘。娘流汗了,他就给娘擦汗;娘累了,他就给娘揉腿搓脚。爹也爱她们姐妹俩:放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是她俩想要的,爹都会尽量满足。
“萧雨姐,这么说,你不想进宫吧?”嫣儿问。
“进不进都不是我说了能算的。”萧雨怅然若失地说。
“那你可以逃走啊。”菲儿淡然地说。
“我能去哪里呢?再说,我不想因我一人连累谭府上下,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我并不想让他们死。”萧雨说。
萧雨漠然的看着窗外。
“或许,进宫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也许能过得更好。”想着在家中的生活,受尽了别人的白眼与欺负,“进了宫如果能当上妃子,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萧雨说道。
随后,几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进了宫如果能当上妃子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耳边响着萧雪的声音。突然,菲儿灵光一闪,脑袋里闪现了一个念头:复仇,只有拥有了权利才能复仇。随即眼睛黯淡下来,那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复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