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的豪门世家一样,颜红军的葬礼规模宏大,议程安排无懈可击,足以告慰逝者悲凉的灵魂。
唯一让大家感觉震惊的,是颜氏的继承人颜寒天的表现,一贯以来,他和父亲的关系就是貌合神离,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可是,今天,他的行为格外反常,让人都以为他因为父亲的厚待而良心发现。
他是不是在后悔从前对父亲的忤逆?
原来颜红军的骨子里是如此地疼爱这个貌似不待见的儿子,竟然在最后关头,修改曾经的遗嘱,留下遗书,让他独掌庞大的家业。
想来,这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天空也配合地撒着细细缕缕的悲情雨。
仪式结束,是最后的封土环节。
此时,所有的人都开始离去,只有颜寒天固执地站在父亲的墓穴前,看着他华丽的黑漆黔金丝的棺材。
离开的人都神色沉痛地向颜寒天告别,心底都是说不出的艳羡和嫉妒,这样的一个俊美的男子,手段智谋无人能比。
上天是多么的钟爱他,片刻间就一步登天,身价尊贵无比,成为跻身富豪榜的风云人物。
对于这些告别的人,颜寒天一改往日的斯文守礼,连头都不回,任由身边的颜青青和颜拉拉应酬。
这家伙太他妈的傲慢了,这是大家的共识,不过今天又真实地体验了一番而已。
“总裁,逝者已矣,请不要太伤心了,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处理!”
站在颜寒天身边的、颜红军的律师张顺乾低低地提醒。
“不,我要亲眼看着这个该死的老家伙被埋在地下,被厚厚的土层挤压变形,永世不得翻身!”
颜寒天头也不回,盯着被载重机缓缓放向墓穴的颜红军的棺材,一字一句地狠狠地说。
此刻他被雨水淋得头发贴着头皮,雨水汩汩往下流,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眼睛可疑地通红,那表情如同堕入地狱的撒旦,邪恶而蛊惑人心。
“你父亲是爱你的,他经常在我们面前说你的事情,你能被锻炼出如今的值得骄傲的决断力,在商界呼风唤雨,过得顺风顺水,他才能放心把基业交到你的手上,如今,他也这样做了,你为什么还如此恨他?”
张顺乾神色慈祥地看着他。
他看着他成长,从没有想过他们父子之间的成见如此的深。
颜寒天冷笑着回头,看着他低低地说:
“他把基业交到了我的手中?亏你说得出口,你不会不知道资金亏空成的黑洞,足够把我的一生毁掉!你见过这样的表达爱的方式吗?”
这句话他说得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张顺乾的神色依然不变,正要开口说话。
只见颜寒天转身换了和缓的神色,看着惊讶地望向他的两个妹妹和妹夫倪震宇。
恶质地笑笑说:“张秘书,你把被警局严密封锁的那封遗书给他们念念,让他们确认一下传闻的真实度,不要剥夺了他们的机会——在这最后的入土的时刻,把怨念准确地传递给父亲大人的机会。”
张顺乾苦涩地转身,无奈地看着那三个人。
颜青青率先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说:“遗书?爸爸公证过的那份遗嘱?什么警局严密封锁啊!哥哥,我什么也不要,属于我的那份遗产都交给你打理,好不好?”
颜寒天冷冷地看着她说:“青青,看来你是伤心过度了,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不知道一丝一毫,爸爸在临死前又写了一份遗嘱,剥夺了你们母女三人的继承权,没有什么你那份了,你明白吗?”
“什么——什么——?”颜青青张口结舌,眼泪夺眶而出,伶俐的口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要太吃惊了,虽然爸爸没有留给你遗产,可是,你是我妹妹,不用担心把你扫地出门,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等你结婚了,我会给你丰厚的嫁妆,况且,刚刚的话,你不是本来就不打算要那份遗产吗?”
颜寒天看着颜青青苍白的小脸,冷声说。
颜青青惊讶的目光转向张顺乾,张顺乾无奈地对她点点头。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爸爸那么爱我们,怎么会这样?”颜青青难受得哽咽着说。
“想知道为什么,喏,你应该问的那人,还没有被土埋住,去问他啊!”颜寒天刻薄地说,他也无法从被父亲陷害一般的遗书中解月兑出来。
颜青青惊恐的目光看向颜寒天,捂住耳朵尖叫着:“哥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颜寒天,我恨你!”
她说着扔下手中的黑伞,向墓园外跑去。
“该死!”颜寒天气恼地低声骂,他要激怒的并不是她。
“青青——”颜拉拉喊着,转身就要追过去。
“拉拉,回来!”倪震宇用力地抓住颜拉拉的手。
颜拉拉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月兑,她狠狠地瞪着倪震宇说:“该死的!我让你放手!”
倪震宇有些惊讶地看着暴躁的小女人,固执地拉紧她,阴沉着脸说:“你不觉得就是去追她,也应该对你哥哥说句告别的话?”
这个该死的笨女人,天文数字一般的遗产被明目张胆地剥夺,竟然屁也不敢放一个。
况且,有他在她身后撑腰,她尽可以把那张得意的长得女人一般的小白脸骂个狗血喷头。
他非常乐意看着那个人变成彻底的孤家寡人。
枉为他这些天鞍前马后地帮着处理丧事,如今,自己的老婆竟然被净身出户,这是多大的笑话,他倪震宇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耍弄。
“告别你妈个头,放手!”
颜拉拉顺嘴就说出来跟着颜青青学会的脏话,——这骂人的话说着就是过瘾,这是颜拉拉直接的认知。
倪震宇想不到这颜拉拉竟然有胆子骂他了。
震惊之余,颜拉拉滑溜溜的小手如同一尾鱼一般,已经从他的手中挣月兑,踩着水湿的地面,风一样卷出了墓园。
“她怎么能跑得如此的快?”颜寒天讶然地无意识地对张顺乾说。
这个也是倪震宇此刻头脑中的疑惑,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穿着丧服的身影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就跑得剩下一道残影。
“真是个好孩子,她知道比遗产更重要的是亲人。”张顺乾说。
颜寒天冰一样冷酷的脸色,在这一刻竟然难得地出现了一抹柔软的弧度。
真的是很意外,怎么他们家的人都有这种让人意外到大跌眼镜的潜质,是遗传吗?
他以为等待他的将是他们夫妻俩的冷嘲热讽,没想到她竟然在知道自己失去继承权的时候,还能临阵倒戈,抛下那只可恶的白眼狼。
这就好对付多了,他唯一担心的那个人,并没有误解他——颜寒天的心情倏地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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