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言重了~”太妃摇着手笑道:“只顾着咱们几个老人叙话,拘着小丫头在这里,倒是本宫有些不近人情。”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亲切地拍了拍舒沫的手:“你听了一上午经,怕也腻了。不如,跟几个丫头一起,到外面说会话,逛一圈。”懒
“是~”舒沫蹲了礼,又跟另几个告了罪,带着几位千金小姐出来。
夏候玉蓉性子温和,略带点羞涩,总在无人注意时,偷偷觑舒沫几眼。
顾佩琴除了在与夏候玉蓉说话时会带些笑容,看向舒沫和邵惟颖时,始终淡淡的。
唯有邵惟颖,胆子最大,目不转睛,盯着舒沫猛瞧。
饶是舒沫沉得住气,被两只探照灯似的眼睛照了半天,也有些吃不消:“邵小姐对初次见面的,都这样盯着瞧吗?”
“我只是在想,你有什么魅力?”邵惟颖若有所思。
夏候玉蓉抿唇一笑,顾佩琴一声不吭,两人皆望着舒沫,等她的回答。
“那么,”对这种类似于挑衅的问题,舒沫的反应未免太过平淡:“邵小姐得出什么结论了?”
“平凡,”邵惟颖极快地答道:“平凡得让我失望。”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就是轻而易举地打动了自命风流的明公子,挑动了心高气傲的熠公子,并且还成功地引诱了舛傲冷漠的夏候烨的舒沫。虫
这三个男人,洒月兑有之,温雅有之,霸道有之,每一个站出去都是独领一时风骚的人物。
完全可以说是大夏青年贵胄中最杰出的代表。
性格截然相反,兴趣各自不同,却都为同一个女人动了心。
这样的故事,若非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不论出自谁之口,都会认为是个神话。
可,就是眼前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竟然做到了。
几乎与此同时,夏候玉蓉和顾佩琴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让大家失望,我很抱歉~”舒沫微笑,并无意跟几位千金小姐纠缠下去,顺势停步:“普济寺我并不熟……”
邵惟颖上前挽住了她的臂:“寺里有什么好玩!玉蓉,你三哥在这不是有幢精舍,不如去带我们去那边坐坐?”
夏候玉蓉面显难色:“那是三哥的禁地,未得允许,即便是我,也是不能进的。”
邵惟颖得意地举起舒沫的手:“咱们有人质在手,大可一谈,是吧?”
说完,她还俏皮地冲舒沫眨了眨眼睛。
舒沫掩了不快,委婉地道:“你们玩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邵惟颖拖住了她,一本正经地道:“你是不是怕咱们之中有人要入主睿王府,心有芥蒂?”
“颖儿!”夏候玉蓉因她口无遮拦的话,羞得满面通红,轻声喝叱。
“怕什么?”邵惟颖无所谓地道:“这里也没外人,把话摊开了,省得猜忌!”
又推了推舒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舒沫大汗,无奈地道:“我只是个侧妃,不管谁当睿王妃,跟我都没多大关系。”
邵惟颖极认真地反驳:“不管谁嫁了睿王,以后就要跟你姐妹相称,一辈子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要分走睿王对你的宠爱。怎会与你没关系?”
说到这里,她又嘿嘿一笑:“先申明,我来这里,纯属对你好奇,绝对没有觊觎睿王之心。至于她们二个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颖儿!”夏候玉蓉满面娇羞,试图阻止。
“熠公子对你心存爱慕,这是公开的秘密。”邵惟颖笑嘻嘻地道:“就冲这一点,若玉蓉被太妃选中,进了睿王府,你也不会为难她吧?”
夏候玉蓉跺着脚,娇声喝叱:“你,你可越说越不象话了!”
顾佩琴不禁眉心轻蹙,对邵惟颖已起了轻视之心。
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出这般轻狂放肆的言论,实在太不着调,甚至可说是不知羞耻!
舒沫苦笑:“邵小姐真会开玩笑~”
正妃正了门,不给她下马威,不处处刁难她,已是万幸,哪里还会主动挑衅别人?
“我可没开玩笑~”邵惟颖侧了头,故做天真地道:“那太妃为何要说:睿王钟情于你,小公爷也与你性情相投,因此睿王妃的人选,最后还要取决慧妃的态度。”
舒沫怔了怔,这时才恍然大悟。
好个狡猾的太妃!
明明是她不想得罪人,竟然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到她手里。以后不管谁落选,责任都在她头上。
可,即使明知被当成了挡箭牌,舒沫也不能分辩,只好嘿嘿干笑两声,含糊带过。
“佩琴,你倒是说说想法?”邵惟颖也不需要她的答案,轻轻撞了下顾佩琴。
“自古女儿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佩琴哪有什么意见?”顾佩琴垂着头,粉脸微红,声若蚊蚋。
“得,我明白了~”邵惟颖点头:“不反对就是默认~”
“惟颖~”顾佩琴很是难堪,面色微微一沉,语气明显不悦。
若换了个聪明点,或是圆滑些的,会辩人眼色,这时也就识相地换了话题。
偏邵惟颖是个直肠子,一根筋。
她很没诚意地拍拍顾佩琴的肩,目光却紧盯着舒沫的眼睛:“这没什么可害羞的!太妃让咱们几个出来,不就是给大家个商量的机会?王妃只能有一个,人选却有二人。舒沫,你选谁?”
面对这个天兵提的天雷问题,舒沫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还真是天真,就凭她们几个,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把夏候烨的终身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