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愣了一愣:“你干嘛?”
颜若雪面色惨白地冲了过来:“素心!”
沈素心不会水,伸了手在水面胡乱扑腾:“救~啊呜~命~”
“快来人呀,世子妃落水了!”颜若雪吓得面无人色,拉开了喉咙尖叫。懒
“咦,”舒沫眨了眨眼,趴到栏杆上往下看:“原来你不会水呀?”
颜若雪回头一瞧,惊声尖叫:“小婶!”
“她不会水,我会!”舒沫回眸,得意一笑:“等着,我去教她~”
说着,她把裙子撩起来,抬腿就跨过了栏杆。
“不可!”颜若雪吓得魂飞魄散,冲过来死死地抱着她的腰。
舒沫弯了腰咯咯乱笑,一边拿手去推她:“好痒,哈哈,快放手,嘻~~”
颜若雪哪里肯放?
素心掉下去,夏候熠那里还可以解释;若是她也掉进去,杀了她也没法跟夏候烨交待呀!
两个人在石桥上扭成一团。
“小七!”
“舒沫!”
夏候熠和夏候烨远远瞧着两人在栏杆边纠缠,却是惊诧莫名,双双厉喝一声,疾掠过来。
“素心掉下去了~”颜若雪扭过头,见来了人,大喜过望,指着桥下大喊。
夏候熠双足轻点,跃过她的头顶,俯冲下去,拽住沈素心的手臂,足尖在莲叶上轻轻一点,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轻轻掠到了岸边。虫
颜若雪还来不及欢呼,舒沫用力一推,她身体失去平衡“啊”地一声尖叫,掉了下去。
幸得夏候烨眼疾手快,纵身过来,伸手捉了她的足踝,倒提着拎了上来。
舒沫呆得一呆,忽地大拇指一竖:“好厉害!”
夏候烨脸黑如墨:“你做的好事!”
舒沫很不高兴,噘了嘴顶撞:“谁知道她不会水?”
颜若雪惊魂未定,想要帮她辩解一句。
无奈对着面色阴沉的夏候烨,嘴张了几次,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夏候熠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沈素心平放在草地上,蹲子半跪在地面,伸掌轻拍她的颊,焦灼地轻唤:“素心,素心~”
“怎么样?”夏候烨从桥上一跃而下。
颜若雪过去,悄悄地握住她的手:“没事的~”
“这样不行~”夏候烨弯下腰看了一眼,断然吩咐:“把她搬起来,放在膝盖上,用力拍打,控出水来……”
话没说完,沈素心忽地“咳咳”剧烈咳了几声,哇地吐出一大口水。
“素心!”夏候熠一阵惊喜,俯身将她抱起来:“你醒了?”
夏候烨冷眼旁观,眸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醒了就好~”
颜若雪拉着舒沫刚好从桥上绕下来,见状忙道:“素心的衣服全湿了,先送到寝殿,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就这么办~”夏候熠抱了沈素心,冲夏候烨点了点头:“失陪了~”
“好好的,素心怎会掉到水里?”夏候烨冷声质问。
“我不知道~”舒沫按着头,老实地答。
夏候熠脚步一顿,听得怀中沈素心声音娇怯,柔柔地道:“怪我,多喝了几杯,脚下发软,不怪慧妃~”
这话从字面上听着是帮舒沫开月兑,但此时的情景,任谁瞧了,不会往反方面想?
“是吗?”夏候烨眼里明明含着笑,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森冷。
颜若雪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朝沈素心看去,讷讷地道:“我,我在后面,没看清~”犹豫一下,又道:“这石桥的栏杆太低,素心一时失足,也是有的。”
夏候熠神情冷厉,淡淡地道:“多谢关心,素心没事就好~”
沈素心将脸藏在夏候熠的怀中,声音无限娇柔:“熠,我好冷~”
“若雪,”夏候熠面无表情地道:“要烦你带路~”
“七皇叔,小婶,失陪了~”颜若雪向二人行了礼,引着另二人走了。
进到寝殿,宫人早备了热水和新衣,伺侍着她去洗浴换衣。
等她整理好一切,夏候玺也刚好送赫连俊驰出宫后折返寝殿。
沈素心从偏殿出来,进到花厅,夏候玺和夏候熠停了交谈,起身问道:“素心,你还好吗?”
“真是对不起,”沈素心柔美的脸上满是歉意:“好好的宴会,让我给搅了~”
夏候玺连连摇手:“闹了一晚上,本来就要散了,跟你无关。”
“都怪我,”颜若雪很是不安:“没有尽到主人之责,让你受了惊吓~”
“好了,”夏候熠淡淡地道:“素心也没事,大家就不必抢着负责任。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夏候玺讶然道:“急什么,喝杯茶,压压惊再走也不迟~”
夏候熠忽地转头:“你需要压惊吗?”
这话不仅直接,已接近无礼了,三个人都是一怔。
沈素心脸上变了颜色,勉强挤了笑容,端庄地道:“我,没事~”
“告辞~”夏候熠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沈素心面色苍白,泪水倏地涌进眼眶,当着夏候玺夫妇的面,却不敢掉下来。
她低了头,咬紧了牙关急步往外走。
两个人一路沉默,走到宫门,夏候熠却没入轿,翻身上了马背。
沈素心再忍不住,掀了轿帘唤道:“相公!”
夏候熠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你还有话说?”
沈素心紧紧地攀着轿杠,颤着嗓子道:“你为什么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夏候熠反问。
“你以为,”沈素心只觉浑身冰冷:“我是故意掉进池塘里,陷害舒沫?”
“送夫人回府~”夏候熠瞅着她,良久扔下一句,拨转马头,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