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追糊糊涂涂在如霞之后,再次成为人们心目中凡间活菩萨,群情景仰,万众瞩目。
昏忽忽,人的好坏,真是要众口同心,捧哈!
接下来几天:
辛追与汉王刘圣趁热打铁,回访各大望族。要知道传闻自能生翼,飞向四面八方。短短的两天中,关于如霞飞升成仙,辛追本是九天玄女下凡的事,你烘他染早已传遍京城,街谈巷议说得精彩分成家喻户晓。
因此,这次不用辛追搬出皇上圣旨,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小姐已经争相与她结交。
至于,能不能找到辛追认为更适合的人选,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不过这些想法都只能放在她和圣王心中,做到有备无患。不然以后不论是弄出两个出塞公主或一个都没有,都会让人头痛万分。
花园里树影幢幢,风声瑟瑟,如霞望着窗外雨水正伴着叮叮咚咚的响声风吹打在窗棂树影上,让透着清冷萧瑟的花园更填凄凉神秘的味道。
如霞紧紧的闭上眼,轻声自问:“这些天脑海中不断翻滚的憧憬和渴求就是爱吗?”可是爱怎会让人倍感失落她想。
怀捷的房间,与如霞隔着一座小中庭,种满荷花,在这盛夏时节更是清新不已。
微风拂过,如霞一袭单衣依在窗旁,面对怀捷可能会出现的方向,痴望叶片颤动间,水珠顺着叶脉滑落,坠下后四散入水面,消失无踪。
袅袅睡莲奇香在细雨轻洒中,带给她的却只是一股难言的空虚和寂寞。
忽然一直烙印在心底的那个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月牙门,如霞吃惊的直起了身子,可能是等的太久的缘故,让她不由自由地全身轻颤,羞涩心慌不知所措起来。
怀捷顺着亭廊走过来站在她身前:“明天回京城。”声音低哑。
“为什么?”如霞牢牢注视着他:“不是说我们要在这里住至少两个月。”
微微的叹息,从怀捷胸膛轻微的震动可以感觉到,他不是木头,他能感受道她的情,虽然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纵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从如霞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燃烧起火花。
他们就这样脸色平静的对望,良久,当怀捷再次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如霞下意识的喊住他:“等等,别走。”快速跑上前,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反而紧紧抱住他腰际。
她知道她这样做会被很多人批评卑鄙下流,但她不后悔,他们之间只有这一次机会,她不想让它成为以后永远的遗憾,在她的心里住进他的影子之后,她就知道不论以后有怎么样的结局,她都不会后悔。
即使他的爱不是对她,而他的眼睛透过自己看见的是另一个人她也无所谓。她只希望能有机会可以爱他,哪怕花一生一世让他了解她想要陪伴他到天荒地老的心。
怀捷僵直的身体抗拒移动。“不要,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也知道你有供度白首的妻子,我不在乎,我甘心情愿。”她激动的许下承诺,是对他也是对自己,所以声量极小。
但他仍然听见了,黑眸里的情绪无波无动。“对不起。爱最可悲的,就是有一天当身经百劫,才乍然顿悟,原来一直以为深爱的人,只是一个幻觉一切全是顷刻间的迷恋作祟。”他低语。
“我不知道,你可以给我时间让我懂得吗?"如霞一身红衣衬得肌肤如云,双颊娇红,羞涩与绝望让晶亮的眼眸憔悴中溶入凄美。“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不,不需要!真正的爱根本不需要考虑。”一向不擅辞令的怀捷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安慰如霞,只能以不变的冷漠相对,他不要生命里再出现一个让他感觉愧对的女子,一如温柔的青儿。
画面转换圣王府。
“你还是决定要去塞外和亲,在你知道自己爱上一个人之后。”辛追瞪着被对她的少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霞茫然地叹口气,扼抑着自己的心情,平淡地说道:“他会是以后汉室和匈奴贸易往来的执行者。”
辛追涩涩地:“你坚持要去和亲,原因却是他会是双方贸易外来的执行者,这样的理由你不觉得荒谬。”
如霞转过身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感情:“这个理由对我足够了。”看着辛追走到她的面前,凝视她的眼睛,她苦笑着着不敢面对她探索的视线。微微叹口气,神色凄迷涩涩地:“只有这样我才能呆在能看见他的地方。”
辛追挫败地闭上眼睛,嗫嚅着:“你要他要让对你不放心,不管身在何处也依然担心着你过得快不快,并且永远把需要帮助的视线放在你的身上,让你即使不是他爱的那一个也无法把关注的焦点从你身上挪开。”辛追低哑的嗓音中有无限的疲惫。
如霞迅速捂住面孔,怕自己因辛追沉痛表情改变心意。她只好不看:“我自私,我残忍,可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嘶声饮泣的如霞抖着声音低道。
两个月后京城再次沸腾:鲁元公主,将于皇城行完三拜九叩之礼后,与吉时由京城出发远嫁塞外单于。
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京城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
如霞穿戴完毕,由辛追扶着坐上了由四匹白色骏马拉着的花车中。
出嫁的花车前有汉王刘圣,及十二名身穿黑色劲装汉服的侍卫分成两个六人组率先骑马开道,中间是四散到花车旁,看来是充当护卫的随从,陪嫁宫女彩衣翩飞舞裙飞扬,花车上扎满了彩球珠花,珠围翠绕。后有神情肃穆的怀捷和百名送亲队伍坐镇,吹吹打打,锣鼓喧天,鞭炮震耳欲聋。前呼后拥下,缓缓驶出宫门。
离开京城快一个月了,走过沿途喧闹的中原地带,愈往西北去,愈是远离繁华,举目所见之处尽是荒凉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