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住回忆,历历在目,心里顿时荡起阵阵酸辛和甜蜜。
下定决心,不论是福是祸,为了那些莫名惨死及失踪的少女,也为了可怜的窦小姐都要去探它一探。
于是翻出一条黑色面纱戴在脸上,直奔广场而去。
在一个万千人聚集的广场中央,有个高大的祭坛,供桌上是佛像法器。一个道士戴着鬼面具,双手持符咒,不知喃喃自语什么。
祭坛下,空地上,一个人影全身被白部包裹,象个粽子一样被五花大绑固定在堆满了柴火的木架上。
而木架围栏外,还有许多人争先恐后的跑来。
辛追定一定神,对着那人看过去,白布包头,看不见头脸长相,只有露在外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恐惧。
这时,一个同样戴着鬼面具的高大男子,拿着一个样式奇特的金属制品,登上木架围着她转了几圈,走到近前,低低耳语。
那人口不能言,只是一动不动盯着,充满愤恨无奈。
高大男子站起身,眼睛看向木架下,举着火炬,等着烧火的几个老者,不下去,也不说话,象是要她屈服。
直到日落西山,人群开始骚动,他才满脸严肃地走了下来。
紧跟着一群身穿素色孝衣孝服者走进空地,哭喊嘶嚎着:“烧死她!烧死她!为我们可怜的孩子报仇!”
人们被他们哭声喊声感染,也一起跟着叫:“烧火!烧火!烧死琵琶鬼!
突然,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从人群中跌跌冲冲扑奔而出,面对众人狂乱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求你们,求求各位,我家小姐不是琵琶鬼,她是人,是人,我念洁从小跟着小姐长大,从不见她害人,你们饶了她吧!”
“跟着琵琶鬼一起长大,你也是鬼!”一个白痴喊:“一起烧死她。”
念洁大惊,恐惧的后退,已经有一群人上去拉她,少女似乎懂一点拳脚,身形一矮滚身躲过。
这时又有一群穿着孝服的,拿了扁担、棍子、哭丧棒奔出人群扑了过去。
念洁拼命躲闪、挣扎。所有的人都好象怕沾瘟疫一样向后退出数丈。
只有辛追茫然看着那少女痛得满地打滚,嘴里不断哀求着:“叔叔大爷你们看看清楚,不是我家小姐害人,你们要放过真凶,让那些死去的冤魂日夜哭泣吗?”拔腿奔逃中,惨叫着:“如果我们是鬼,怎么能任你们撕打加害?”
逃到辛追身边,忽然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辛追这时以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扶住她:“各位,这小姐在大家手里,她要是琵琶鬼早晚也难逃火刑,如不是,多增两个冤魂不说,还让真凶得以逃月兑。”
话没说完,面纱已被先前鼓动者撕下,将她与那叫念洁的少女一起推入人群,高喊:“是不是琵琶鬼天师还能弄错吗?”
近前看见辛追面貌者众人听说尽结一愣,轰然后退,手上也缓了。
辛追与念洁才站起身,拳脚棍棒,又雨点般落在她们身上。
正在十万火急,广场喧闹的场面忽然从后面静了下来。
嗤的一声,行凶者之一先丢了手中木棍跪了下去,然后是更多的人跪下叩拜。
“是一尘大师,他可是当今活佛,不论你身上有什么毛病,只要大师认为你与佛有缘,都能让你逃月兑苦难。”人群中议论声高高低低。
辛追昏沉抬头,惊讶的看着一队憎人从街头缓缓而来,广场人群纷纷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路。
辛追眼前一黑,呕了一摊血,漆黑眼眸不再张开,软软地从念洁身上倒下来陷入昏迷。
辛追这一昏迷,实是外伤内患一起发作,周身剧痛烧炙覆盖、笼罩她的全身,受尽挣扎之余,神智渐渐抽离了灵体,飘离了躯壳,直到这感觉被另一种淡淡地温暖取而代之,身体那锥心的痛楚才慢慢消失。
微有知觉时,她似乎感觉有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为她翻身、盖被,一勺一勺给她口中喂水。她好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可是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来,只能任了身体继续再这千般折磨、万种煎熬中沉浮。
黑暗之中,光影晃动,轻微的窸窣声中辛追掀开眼皮,房间一片昏暗迷蒙,努力眨了眨眼,凝聚焦点。
自己在客栈房间,谁送她回来的?那个照顾自己的乞儿,只是幻觉吗?
一抹黑影飘近,辛追一怔翻身而起:“掌柜!”
“客官你总算醒了!”掌柜脸色有些苦瓜,他真怕这客人就这样死在自己店里。
“谁送我回来这里。”辛追对昏迷后的一切,一头雾水。
“是一尘大师座下门徒。听说大师还承诺帮大家找到凶手。”掌柜热热络络地:“你们还真有福气,能得活佛相救!”
“我昏迷时照顾我那人呢?”蹙起眉,迟疑地,心里不太确定那些感觉是幻觉还是真实。
“客官问那个小乞丐吧,她走了。”掌柜不在意地。
“走了!”失望让辛追皱眉更深。
对了,他有留话,说:“等客官醒来,前去见山寺一见。”
辛追点头、抿唇。身子疲累以及,不在说话,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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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寺庙香火鼎盛,辛追一身书生装漫步在进香朝拜人潮中,眼角不停落在蹲坐庙口那几个乞丐身上。
两个时辰下来,为了看乞丐,她大小姐就这样围着寺庙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弄傻了庙外那负责招呼香客的知客憎,还以为她老人家跑这庙里,纯粹是为了游山玩水旅游观光呢。
泄气呆楞之余,根本忘记礼貌二字,傻傻的看着辛追对那些浑身虱子污物的乞丐们,投以“温柔关切”地注视。
当辛追再次从他身边慢步经过,小和尚死盯着他满是迷茫不解的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