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冷的要命。微风划过脸颊如刀刻般。
谢芳坐在院中的台机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不停闪烁的星斗。眼睛湿润了,抽泣声不自觉的传出。抬起布满黑斑的手,在脸上轻轻擦拭着。
“二十年了,已经二十年了,我的眼睛已经哭瞎了,真的瞎了。这个惩罚还不够吗?”谢芳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手中的手帕已经在脸上打着点,喃喃的自语着;“岳成功,你对我的惩罚已经够了,你快回来吧!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恐怕我再也等不到你回来的这一天了!”
一声清脆的车铃音,岳诗炀骑着自行车从大门外一个急转弯,拐进了院子。刚好停在谢芳的面前。脚下很是熟练的一个脚闸,把土地面摩擦出一个小窝。咧着嘴笑嘻嘻的说:“妈妈,坐在这里干嘛?天这么冷,你的眼睛不好,晚了就不要出来了吗?外面冷!”
说完,手上一个用力,自行车被她抡起一个半圆停放在一边的墙根。一连串的动作,连贯熟练。
谢芳赶忙把眼泪擦干,不让她的女儿看出自己伤心,这个女儿就怕见到自己伤心难过,不然又会骂她那个老爸一顿。
岳诗炀从前车筐里另起一个塑料袋,塑料袋被热气充满。高兴的走到谢芳面前:“妈妈,走,我扶你进去,外面冷。”
“好!”谢芳站起身,手中的棍子在台机上点着,寻找着进屋的路。岳诗炀将手伸进她的臂弯,搀扶着母亲进屋。
简陋的三间平房,屋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但是收拾的非常干净,不染一丝纤尘。
岳诗炀扶着谢芳坐在床上,把圆桌放好,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妈妈,今天回来晚了,饿了吧!我买了包子,您先吃着,我去熬点粥。”说着,把一个包子放在谢芳手里,回过身去熬粥。
“不用麻烦了,喝点热水就好了。热水我已经烧好了。”谢芳看着手中的包子,可是眼睛却是僵直的吗,没有一丝灵气。
“什么?你又干活了?”岳诗炀听到妈妈说热水做好了,很是生气的回过身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的眼睛不好,前天才把腿烫了,这前伤还没好,怎么就这么没个记性。”岳诗炀气愤的吹着气,额头垂下来的刘海被她吹的直打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