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圣旨。”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你可曾听过关于我的事?”
“关于王爷病重的传言么?”
“那不是传言,是事实。所以——你若是不愿,我可以立刻送你回沈家。”
她轻轻垂眸,复又看向他:“王爷,圣旨不可违抗,况且你若是想悔婚,早已做了,何必等到洞房花烛夜。”
他微笑,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指出他口是心非,的确,他若是真的同意她退婚,在当初就可以表白身份。
“王爷是中了蛊?”
“是。”他愣了愣,随即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只有亲生母亲、至交好友才知道这个真相。
她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令他觉得刺眼,不自觉眼睛微微眯起。同时,更紧紧的盯着她的眼,想要找到一丝隐藏着的慌乱和惧意。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聪明的女子,平静的表情说明她接受这一切,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很失落,因为……她的不在意。
“看着我。”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强拉起来,拉到他的面前:“谁告诉你这些!”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并不惹人讨厌,甚至带着一身淡淡的药香,但她只是讨厌,这种感觉。
她轻声地笑了下:“是我的猜测!”
辛子安一愣,抿了下唇,盯着她的眼神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她所言是否属实。
楚楚很不习惯这样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甚至他的手刚才还抓住了她的手腕,当即就伸手要扯下他的手,可拽了下却没拽动,继而动手去掰他的手指,却被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不免道:“王爷准备杀人灭口吗?”
辛子安微微蹙眉,终是松了手。
楚楚眉眼平静:“王爷不必惊讶,当年我娘曾收留了一位来自苗疆的大夫,我从他身上知道一些皮毛罢才能猜中罢了。”
辛子安看着她,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声音沉而冷,像一截欲待拔出寒光在鞘的刀锋:“该让你知道的,都会让你知道。我寿命不久,本意是终身不娶,可我母亲却不依,极力为我张罗亲事,我若不应就是不孝,可若应,我又实在不愿。母亲为我求娶,我若拒之,必将令她难堪,正犹豫不决中,得到一幅你的画,我这才答应娶你……”
“你不愿娶妻?”楚楚盯着他发问,可他却没出声做答,最后她淡淡说道:“只怕你也是希望将来有人能帮你照顾母亲和王府吧!”
辛子安点点头:“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
“你怎么会认为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能在你死后独撑大局?”
“沈夫人去世后不到两年,原先她名下的产业翻了十倍,沈家众人却一无所知,我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和手腕。”
楚楚淡淡一笑:“看来事先已经调查过我,果然是精明的静安王!可是你能告诉我,为何你本迟疑,在得到我的画时反而答应了?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了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