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夏脑子乱哄哄的一片**辣,连碧连萤后面说的话都记不清楚。从清新雅致的碧莲湾出来,秦立夏由着大总管引着,拜见山庄里外的妯娌长辈。从一处院落跨过另外一处院落,这样,碧落山庄上下一转就是一天时间。
秦立夏整妆敛容,中途更换了好几套衣服,一直到了西山日落。
每到一处院落,长辈多得快要记不住谁是谁。碧连家重长幼辈分、礼仪礼节,按照习俗,新夫的秦立夏是需要给长辈跪下磕头的。不过,那些偏房的长辈看秦立夏正如看舒大小姐,自然不肯让秦立夏下跪。他们都把秦立夏好好招待着,夸新夫郎知书达理、美若天仙,留饭留茶的。
秦立夏能推辞请饭,但是不能推辞吃茶。
碧连家的习惯是喝陈年普洱。
可怜的是,秦立夏喝得一肚子普洱茶,胃里面早上吃的那么一点儿肉包子的油花都刮干净,肚子早就咕咕叫。走完了最后一处院子,秦立夏实在累得不行了,他看着前面就是自己的紫阳院,才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碧落山庄的大总管行礼告退,回去给庄主复命,秦立夏自己挨着石头坐,不管一身华丽的新衣。
“公子,春纤去拿个垫子。”
“不用麻烦。”
春纤坚持。
秦立夏皱着眉心,弯腰揉着脚踝,第一次穿厚底的鞋子,不习惯。
此时,身后响着一声低叫:“小阿夏!”
秦立夏立刻回头。
谁知道,身后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那个女子麻衣素丽、衣带翩然,明丽炫目的瓜子脸蛋,黑漆漆的眼珠子灵光四射湾湾泛着湖水的涟光,已经“咯咯”笑了起来:“小阿夏,你还真直率可爱啊!”
秦立夏恨自己蠢死,这样就上当。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小阿夏,别生气,别生气……”那女人墨黑色的深邃眼睛,碧剔如同黑色的黑珍珠,神采飞扬,看得秦立夏心里毛躁。她说:“不过,小阿夏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要你——”此时远处有人急急忙忙地叫了一声——
“林医正大人,快点,我们庄主有请!”
“哎,知道啦!”
那叫做林医正的女子没有说完,看了秦立夏一眼,满是笑意:“小阿夏,回见。”
秦立夏还是没有搞懂她是谁,而且她似乎还知道自己是秦立夏。
但是,秦立夏真的不认识她。
当天夜里,秦立夏就开始烧心发热。
春纤虽然是干净的男孩子,不过他早就被吩咐过,就快速准备了东西。
秦立夏开始还能忍住不说话,后来忍不住了,便晕了过去。上月复是火烧的**辣,身体里面有把顿挫的刀在绞碎着一根一根的骨头,全身要裂开。
男儿都必须经历这样的一次——出“宫迹”。
三天三夜的发烧,关门闭户,不见阳光,而秦立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五天。
春纤看到公子醒过来,就立刻到庄主和千三夫主那边报平安。
秦立夏刚出了“宫迹”,不敢碰冷水。
大热的天只能用热水,不过因为在这个紫阳院有着天然的温泉,卧室之内建着内廊通向温池,奢华到了极点。
春纤等细心的小厮小心伺候着。
秦立夏让春纤梳理着长头发,怔怔注视着身后的铜镜子映出肩膀上的“宫迹”图案:薄紫色的花菖蒲,一柄三花。
淡得像个水印。
婉转神奇的东西。
模上去有点颤抖的涩,但是心底涌出一丝莫名的甜蜜……
上古的有个神话,说男孩子是上古之神的蟠桃园里面没有成熟的小蟠桃。他们是在父胎中长成七月就落地,急躁未熟,生涩丑陋,体弱娇怯,生下来就是不完整的。男孩子长大之后,嫁人圆房,男女之欲,鱼水之欢,他们才重新生长,长出“宫迹”,这样他们的身体骨骼才是完好。
“宫迹”一出,这样就意味着,他已经是碧连舒的人,生死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