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喊救命,却发现这个身影很熟悉,不是李皓,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我能确定了。是你,在贤对吗?
我感觉被你拉的手因为之前的伤更痛了,但忍着尽量跟上你的步伐。直到走到你的车边上,你让我上了车,把车开到江边。
这次你没有绅士地替我开门,而是阴沉沉地下了车,一如你的黑衣,一如黑色的夜,让人猜不透的阴郁。
我不敢说话,跟着你也下了车,你等到我走到你身后的时候,转过身来生气地对我说:“你不接电话,甚至关机是为了跟别的男人约会是吗?”
我惊呆了,看着你,极力想忍住的眼泪还是像决堤般地涌出。我急忙伸手想抹掉泪水。在抬起手的时候,衣袖滑下露出了手腕上的瘀伤。不知是我的泪水浇熄了你的怒火,还是我的伤让你发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的语气慢慢缓和下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而且那么亲密?”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害怕恐惧,伤心难过都在这一刻暴发了,在你面前我实在没办法再假装坚强,特别是你误会我,更让我觉得委屈与痛心。
我开始大哭起来,你不再说话,默默地搂住了我,我靠在你的肩膀上哭泣。
过了一阵子,我慢慢地平静下来,我们坐在江边。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你。基本不描述李皓做了些什么,只是说怀疑他想做而已。
“真的这么简单?”你不相信地拉起我的手,“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没有,只是那个同事的男朋友要拉我离开的时候,那个坏同学硬拉着我不让我离开才会这个样子。”我故意强调肖扬是同事的男朋友。
“都肿成这样还没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激动地问。
我看着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不想让你伤心,虽然明知道答案是多么的无力——你没办法出现在那种场合,尽管我在心里呼唤了你千万次,却无法拨出你的电话。
很快,你从我的眼神里意识到了,意识到了即便是给你电话,你也没办法出现在这样的场所,为了一个中国女人和另一个中国男人打架。
你受伤地松开了我的手,自己站起来,走到江边,用尽全力地大喊,发泄心里的无奈。
看你那样子突然觉得心纠结成一团,胃也跟着痉挛。我不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但有些时候,明星的确无法做一些常人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即便是以朋友的身份,你也没办法出现。媒体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样的新闻,再清白也会炒成七荤八素。我也站起来,走到你身边,也大喊了一声,还故意清了清喉咙。“咳咳,啊~”
然后回过头来,对你说:“好久没这样喊了,感觉挺好的。”给你扮了个鬼脸,接着说:“知道吗?我看中国的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国王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妻子,很多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却没办法决定她们的命运,甚至有的时候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你认真地看着我,听着我说。我脸微红,心里直骂自己干嘛找这样的例子,你又没说喜欢我,我更谈不上是你的爱人,但话已经说出口。只好自己给自己圆场:“所以啊,连国王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事情,唔,应该说越有本事的人受的牵制越多,所以你没办法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你看着我,似乎没有在意我说的国王和爱侣的例子,“我明白,当明星有很多很多的收获,可是也要放弃很多很多。”说着,你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江面,不再言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也不再说什么了,静静地坐在你身边,望着似乎没被初月的鹅黄晕染的江面,一层蒙蒙的雾,看不清更远处。
慢慢的在江风的吹拂下,我感觉有点困意,眼皮直打架,却不敢睡,头东倒西歪地点头。过了好一阵子,你像做了决定似地转过脸来,我的头刚好歪向你,我们距离突然变得很近,我一下子醒了。呆了两秒,两个人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你的味道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同时往后侧了子,退到了安全的距离。你动了下喉结,看着我,认真地对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就是有需要我的情况,请你打电话给我。让我有选择的权利好吗?至少要让我决定要不要帮你,而不是这样干着急。”我怔怔地看着你。
你继续说:“你知道今天我有多担心吗?工作快结束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工作结束的时候再打你又关机了。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妆都没卸就跑过来找你,等了好久却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回来,而且还亲密地在校门口说了一会儿话。”
“所以你生气了?”我不敢让你再说下去,我怕我已经泛起涟漪的心更加无法平静,怕我误会你对我仅作为一个朋友的担心。
“当然了,没人放过我鸽子的。”看我边点头边笑地看着你,你连忙补充:“我指的是当明星以后。”
我笑了,“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下次有事情我一定很通知你,反正你不能出来也可以叫朋友帮忙的对吧?这里你这么熟,总有办法的。这样看来我先叫我同事的男朋友还很冒险,万一他不认得路,不知道地方,那就惨了。”
“就是,记住了,下次一定要先打电话给我,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似乎找到了最终的解决办法,两个人都释怀了。
夜深了,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冷,于是准备回去。你先站起来,直拍脚,说都麻了,我才发觉真的坐太久了,有点站不起来。你伸出手,我抬起头看你,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手放到你的手心,感觉像抓住了春日里最温暖的那束阳光,心里刹那间开满了灿烂的花。
直到你等我站定松开手,我还依然感觉得到那些花儿的颤抖。
回去的路上,你不忘到便利店帮我买药,叮嘱我要怎么用。像个亲切的朋友,我也像个朋友般地问你今天的工作如何,似乎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了。
跟你道别,回到宿舍已近凌晨,差点连门都进不去。悄悄地洗漱,发现手腕肿得厉害,胃也跟着痛起来,不知道是晚上遭遇的事情太多还是在江边冷风吹得太久。幸好有清韵给的药,真是好坏皆由她起啊。
给手机充电,一开机,有肖扬的电话和短信,问我有没有好些,让我早点休息,一看发信时间都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剩下的全是你的电话。给手上完药,一边揉着胃,一边想着你,想着那个差一点就成功的吻,那个时候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行,不能影响你的星途,不能沉迷下去。那你呢?真的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吗?为什么会突然退回去呢?算了,就只是朋友吧。我用左手给自己盖上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