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龙蛇混杂
编剧:何祝林(笔名:兰原)
在奥伦娜尔百花园。
袁翠花和中妮坐在莲花池边。
中妮:“太祖母,您能长寿,能在龙蛇混杂的环境中生存,这跟您的职业有很大的关系吧?”
袁翠花:“职业医生是救人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不因恩人而尽力,不因仇人而敷衍。你把每个人都当做自己的病人,尽心去呵护,一切恩仇都没有了。”
中妮:“这种心境,就是无敌的力量……”
在升钟,几千红军持枪列队站着。
李放山、覃文、于江震、罗育民、罗南辉、张友民、袁长明穿着红军服装走上石台……
李放山:“*中央主席毛泽东、红军总司令朱德命令:红军川北独立纵队政委李放山、司令员地老虎、副司令员罗育民、参谋长袁长明。由于司令员还有特殊的任务,由罗育民全权负责军事指挥工作。第一师师长何天然,政委于江震,参谋长张友民。第二师师长陈树林,政委覃文,参谋长袁朝明。第三师师长彭友善,政委罗南辉,参谋长秦善良。”
在剑门关密林里。
徐俊义和袁翠花在采药。
徐俊义:“翠花,听说二哥袁文义是国民军的军长,与红军打仗吃了亏。”
袁翠花:“二哥当年跟随大哥,信仰孙中山的三*义。他不打日本人,怎么跟红军打仗?不管怎么说,红军是中国人。要是知道二哥是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中子交给他。”
徐俊义:“中子娶了日本的田中百惠,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干啥?”
袁翠花:“田中百惠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中子从他妈手中要回了剑门关的地图,单从这一点来看,中子还是热爱中国的。中子要是把地图交给二哥打红军,就太让我失望了。”
徐俊义:“徐利跟了红军,这路走的对吗?”
袁翠花:“红军是为百姓的,当然对。”
徐俊义:“我们就这一个独苗苗啦。”
袁翠花:“让她去吧。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孩呆在这山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在袁文义军部,收音机正在播放:“罗育民在升中起义,他的背叛没有动摇我川北军的意志。袁文义军已得到中央财政的大量军费补给。人数已恢复到一个正规军的编制……”
一个卫兵进来行军礼:“报告,有一个士兵说:有重大军情要亲自向军长汇报。”
袁文义:“让他进来。”
黄新勇行军礼:“士兵黄新勇向军长敬礼!”
袁文义:“你就是黄副官的侄子黄新勇?”
黄新勇:“正是。”
袁文义:“黄副官说,你答应在肖大有他们中间做内应?”
黄新勇:“是的。”
袁文义:“你找到地下共产党啦?”
黄新勇:“没有。”
袁文义猛击桌子:“那你来汇报什么?”
黄新勇跪下:“军长饶命。军长饶命。……我们刚到金仙场……就,就被,抓了壮丁,送,送到这里来了……”
袁文义:“9个都抓来了吗?”
黄新勇:“抓来了8个!”
袁文义:“肖大有抓来了吗?”
黄新勇:“没有!”
袁文义走到黄新勇跟前:“这就是你的重大军情?”
黄新勇:“不!肖大有身上带着袁长明的两张油画,要送到升钟,找罗育民。”
袁文义:“两张什么画?”
黄新勇:“《猛虎出山》、《牧童吹萧》。”
袁文义:“猛虎出山……”
袁文义琢磨着,“罗育民……袁长明……”
袁文义抓起电话:“接剑阁县长吴龙相……哦……吴县长……是这样……有一个逃犯……叫肖大有,他把《猛虎出山》和《牧童吹萧》两张油画,缝在衣服背上的补巴里……在金仙场打死我的三个卫兵,与鸦片烟馆的老板一起逃跑啦……这是你的防区……一定要抓住他……还有……那个画家袁长民,很可能是*特派员地老虎……如果遇到,就地正法。”
黄新勇和七个红军侦察兵被国军卫兵押到深林中的一个大土坑旁……
袁文义走上来:“算你们命不好。在剑们关没有打死,在牢里逃出去了,又抓了壮丁……可惜啊……又被你们的战友黄新勇出卖了……”
黄新勇跪着跑到袁文义跟前,抱住袁文义的腿,哭叫着:“军长,我出卖他们,是有功的。我,是黄副官的侄子……你给我留条活路吧……”
袁文义:“起来吧。”
黄新勇叩头:“谢谢军长……”
袁文义拿过卫兵手中的美式冲锋枪,把子弹推上膛,然后把黄新勇拉起来……
袁文义说:“把枪拿着……执行吧!”
黄新勇接过冲锋枪说:“兄弟们,对不起了……”
黄新勇用冲锋枪猛烈地扫射七个红军侦察兵……
七个侦察兵中弹,倒入坑中……
黄新勇不断的用铁锨往坑里抛土……
在阆中医院,袁化中在手术室外来回走动……
科尔院长和莎娜女医生并排走出来……
袁化中上去用英语和他们对话:“怎么样?手术很成功吧?”
科尔:“这孩子很坚强。”
科尔没停步,走了……
莎娜医生好奇的站住脚,用流利的中国话说:“你会说英语?”
袁化中:“懂一点……”
莎娜:“这孩子是你的儿子吗?”
袁化中:“不是……他是个孤儿,我在路上碰到的……”
莎娜:“这土匪真无人道。难道你们中国政府就不管管?……”
莎娜医生摇着头走了……
护士吴丽推着石尔走出来……
袁化中帮着推病床:“小姐,他怎样了?”
吴丽:“没事了。需要养几天……”
袁化中:“你是护士吧?”
吴丽:“是的。我叫吴丽,孩子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到值班室找我。”
袁化中:“那两个医生是哪个国家的?你是中国人吧?”
吴丽:“那高个儿男的是科尔院长,美国的。女医生莎娜是英国的。我是中国人……”
在病房。
石尔睁开眼睛:“叔叔,我如果把牛丢了…张老爷会打死我的。”
袁化中:“你还想回去吗?”
石儿:“不想。不知我爹妈欠了多少债?张老爷说:‘父债子还。’还说,我给他干一辈子长工,都还不清……”
袁化中:“我给护士吴丽留了些钱,叫她照管你的生活……”
石儿:“叔叔,你要走吗?”
石尔哭起来:“你不管我了?……”
袁化中坐到床边,模着石尔的头:“好孩子,叔叔还有重要的事,马上要办?你在这里不要乱跑,要听吴丽护士的话。出院那天,有一个叫李放山的叔叔,他会来接你。”
石儿:“李放山?是你的好朋友?”
袁化中:“对,我的好朋友。”
石儿:“他送我到张老爷那儿去吗?”
袁化中:“不。他要带去一个自由的地方,你的欠债就一笔勾销了。”
在张家大院门外。
肖大有正在劈柴……
张玉端了一盅茶走来:“喝口水吧。”
肖大有端过盅狂饮起来……
张玉捂住嘴笑了起来:“又没人跟你抢,看你,连茶味都没有喝出来……”
肖大有:“太渴了……”
肖大有把茶盅塞到张玉怀里,又劈起柴来……
张玉:“歇歇嘛,我想跟你说说话……”
肖大有劈着柴说:“说吧,我听着呢。”
张玉:“那天…你钻到我铺里…我以为你是坏人……”
肖大有:“抓壮丁的卫兵把我逼的……”
张玉:“要不是你把卫兵掐死…我哪有脸活人啦……”
袁长明拿着一个“算命”布帘走过来:“小姐,你家最近不大太平吧?”
肖大有惊喜的望着袁长明:“袁……”
袁长明急忙把肖大有的话截住:“你是逃难的吧?有杀人罪在案……”
肖大有转了话题:“原来是算命先生……先生有化解之策吗?”
袁长明:“官方到处张榜抓你,恐怕在劫难逃…”
张玉急着问:“官方在张榜抓他?那怎么办?”
袁长明:“天罗地网已经铺开,动则有祸,静者为安。只有小姐有缘相救,张家破财可免连坐之难。”
袁长明走了……
张玉若有所思的望着袁长明,猛然回头说:“你藏到我房里,不要出来。我去找爹出面通融……”
肖大有:“不妥……”
张玉:“你已经坏了我的名声啦?走……”
张玉拉着肖大有进了院子……
深夜,在张玉闺房里,肖大有在擦枪……
在张朋初房间,张朋初和太太在烟床上抽烟……
张玉在窗外偷听……
太太:“老爷,听说官府在张榜捉拿姓肖的。我们是不是出钱打点一下……”
张朋初:“官方真的找上门来,把姓肖的交出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太太:“他救过你们父女俩的命啦……”
张朋初:“要不是他撞进烟馆,我们不会有事。”
太太:“玉儿好像对他动了情……”
张朋初:“这就更不能留他。”
张玉回到闺房:“我们一起逃吧。爹要把你交给官府……”
肖大有背起枪:“你不能走。”
张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我,我就死了算了……”
张玉拿起剪刀就要刺喉……
肖大有夺过剪刀:“我是逃犯……”
院外传来喧闹声:“快,把院子围严……”
砸大门的声音……
肖大有:“你呆在房里,我出去看看……”
张玉:“不。我怕……”
张玉抱住肖大有:“要是再来一个坏人……”
肖大有给了张玉一支枪:“走,出去看看……”
院外,土匪在砸大门……
杨龙:“幺妹,你在外线警戒。杨虎,跟我进去。”
张朋初和太太在屋里慌作一团,门被踢开,杨龙和杨虎冲进来,用枪顶住张朋初和太太的头……
杨龙:“要钱还是要命?”
肖大有把子弹推上膛,准备射击……
张玉拉住肖大有说:“别伤了我爹妈……”
袁化中飞马来到院外。
杨幺妹挡住了袁化中:“站住!”
袁化中下马:“杨幺妹?是你们……”
杨幺妹:“袁警官,有缘啦……夜闯张家,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姐了?……”
袁化中大步往院内走:“废话。”
袁化中走进张朋初房间:“杨先生,有缘啦。”
杨氏兄弟放下了枪……
袁化中:“杨先生,你给石尔肛门里塞的刀把,我出了一百个大洋哦……”
杨龙说:“我出。张爷,今天看在袁兄的份上,就不借钱了。不过,我欠袁兄的一百个大洋……”
张朋初忙说:“我出,我出……”
杨龙“走。”
杨龙兄弟走了……
主题歌起:
背着一个家,
任北风肆意拍打。
雪里雾里东奔西走,
山南岭北把汗珠洒下。
背着一个家,
春风把希望烙下。
乍暖还寒花开蒂落,
总用慧眼笑看百花。
背着一个家,
狂风暴雨变脸就下。
纵然是遍体伤痕累累,
绿色把七彩光辉记下。
背着一个家,
秋风落叶我一样精神焕发。
五谷丰登是勤劳的回报,
生命中永开着康乃馨花。